我也重新看去,又问:“既然和人类在一起呆了那么久,为什么狗从来没在恶魔的形象里出现过?”
看样子他的心情完全被我打乱,完全地转向我。
大概是在想,这个人实在无知。
我转身往外走去,涩泽龙彦跟了上来,说:“不是没有。虽然狮子、鸡、蛇和龙出现得比较多。但在爱尔兰的神话里,黑色大犬就是不吉利的象征,还有——”
在他好似舞台剧演员的絮絮叨叨里,我们离开画廊,坐上停在门口的轿车,之后来到了前往横滨的列车上。
52
横滨这座城市几乎全面崩坏,每个人都想离开,考虑到会有罪犯趁乱逃出,离开很难。路过横滨的列车全部改道,而终点去往横滨的,则在有要求时才会发车。
新干线上只有我和涩泽龙彦两人,他坐在缝纫机旁,完全不似种田山头火形容的那般疯狂。
“你和我听说的不一样。”他对我说:“这件衣服必须改动才行。”
不知道异能特务科都对他说了些我的什么。
“你和我听说的也不一样。”我说:“你不认为你该剪头发了?”
他抬头看我,好似我没法交流,但又对我没办法,重新踩动缝纫机,显露出认真的模样。
我坐到一旁座椅上,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快到横滨时,他改好了衣服,非要我换上。
周围都是任性的人,听从他们的心情,是让他们觉得自己被接受的方式。
镜子里的人穿着过膝的白裙,版型简单,缀满羽毛的裙尾满是褶皱。
涩泽龙彦露出满意的笑容,上前将外套搭在我肩上,动作利落。
“很适合。”他说,但并没欣赏我,而是在看他的衣服。
衣服的质感很好,使用的是高级布料,贴在皮肤上。除了增加一份重量外,就和没穿一模一样。
吐露在我耳旁的气息则是冰冷的。
我微微侧头,注意到涩泽的皮肤毫无瑕疵,连毛孔都看不到。
该说这是每位女性都想拥有的皮肤,还是说恐怖得不似活人,我还不确定。
过家家结束了,隔着窗户也能听见枪炮声。
“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这个嘛,你呢?”他反问:“有什么想法?”
从种田表现出的来看,我以为涩泽龙彦是将特务科人员当成空气和麻烦的存在。
通过这一天的接触,我倒没觉得他是什么怪物,最多和其他有着奇怪想法的人一样。
没有人比悟还要难管教了。
“我的想法很简单,也只有这一个高效快捷的方法,不是吗?”我说:“全杀掉就好了。”
从早晨见面到现在,这个男人第一次露出他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表情。
“哈哈,”他笑了两声,接着发出一连串的狂笑:“哈哈哈。”
他看着镜中人的样子,好似发现了这世上最为璀璨的宝石。
“果然,果然没错果然没错,”涩泽龙彦拉过我的手,要跳起舞来,用他的脸凑近了我的,低声说,“你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到底是谁,说了什么?
青年的头发划过我的脸,冰得好似西伯利亚的雪。
“我帮你剪头发吧。”我说。
53
我隐隐知道自己是长发控,意思是我喜欢帮人剪掉一头长发。
悟不管我怎么说,都不肯留长发,家里的侍女是我练手的工具,而夏油杰成了我出手的第一个对象。
第一次见夏油杰,是悟放高一春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