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客栈的二楼,走进我和柔丽的屋子,却发现她并不在。大约真是被吓着,不敢独处,所以跑去秦信的屋子了。
我急着和她说西戎的事,便径直去秦信那里找她。到了之后,我发现门并未闩上,于是直接推门而入。屋里黑漆漆的,也没一点声音。我怕吵醒了秦信,便轻手轻脚地往里走。
快走到床前时,我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一瞧,发现柔丽既不在躺椅上,也不在床边。糟糕,莫非这群杀手还有后招?我一惊,急急地四下环视寻找,却在目光落在床上的时候一下子僵住了。
柔丽人在秦信床上!
可衣裳在地上!
我感觉自己被雷结结实实地劈了一下,回过神来捂嘴再看,就见两人共盖一席被,相拥睡得正香。我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走近他们,希望发现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却只看见秦信这厮的衣裳也在床尾。
苍天。
我差点把秦信这个臭小子揪起来,又一想,看这架势,木已成舟,我现在捉奸在床还有什么用?于是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我揉了揉眼睛,感觉明天一定要长针眼。想罢捂着眼睛就往出走。走到门口,又停住了——万一蛮子们真有后招,半夜再来偷袭,那秦信一个伤兵,如何护住柔丽?
仰头无声质问苍天,怒捶自己胸口:为什么我一个堂堂的御前侍卫,沦落到这对野鸳鸯守夜!
我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屈服,把躺椅搬到门前,缩在上头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秦信的惊叫声吵醒。刚睁开眼,就听见慌乱的一句:“公、公主,你、你我,我、我们……”
然后是柔丽悠闲的哈欠声:“唔,怎么啦?”
“昨夜竟不是、不是梦……”秦信恍恍惚惚的,语无伦次。
柔丽没说话,嗤嗤地笑个不停,半晌才轻声道:“你还是个雏儿啊。”
秦信说不出话,只是很大声地咽了口口水,喘息格外急促。
“怎么脸红成这样?”柔丽笑得更加促狭,“现在想起来闭眼睛躲我了,昨夜,你不是很喜欢的吗?”
这对话听得我如坐针毡,老脸差点红了。可我如今这处境,真个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床榻面对着窗户,而我的躺椅在门边,不在他们的视线之内。静静待着,好像我故意偷听,发出声音,大家都尴尬。
可是听着那边有翻身强吻的声音,我实在是坐不住了,硬着头皮咳了两声。
那边的动静终于停了,一只鞋朝我飞过来:“你偷听!”是柔丽的声音。
我一把将鞋接住,走到床前,也不管柔丽,抬手就要扇秦信:“小兔崽子,你干的好事!”
秦信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根,也不躲,只懊丧道:“是我不好,酒后胡来,污了公主的清白。小殿下,我、我干脆以死谢罪!”
柔丽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横眉竖眼道:“本公主的驸马爷是你打的吗?”说罢又恨铁不成钢地转向秦信,边大大方方地穿衣裳边骂他,“你能不能有个男人的样子?不就是被本公主睡了吗,怎么了,还要以死殉节呀?娘们儿兮兮的,数你们中原人矫情!”
秦信红着脸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也被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捂住双眼哀叹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逆夜。那官印本官只是寄存在大人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