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有点不服气:“风平浪静可能不是个好开端,这几个月太平的不寻常,连个小偷都没有,我就怕突然又出现什么大事情。”
王振业抬头瞪了他一眼:“呸呸呸,别瞎说,乌鸦嘴没准真就应验了。”
可是低下头以后,王振业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些日子确实太平的有点过头了,平常的时候,也会有点吵架拌嘴、邻里矛盾的小事须得要他们去调解,更别说那几伙总是趁机潜入合金厂偷钢铁的惯偷团伙,也很久没有动静了。
自从文化宫的案件结了以后,实在没有什么事项找上他们,这不,轮流休息了,办公室里就留着三两个人值班,就像那几个年轻点的,就连他也好几天没和他们碰上面了。
王宇这么闷也可以谅解,毕竟以前的保卫科大家热热闹闹的,呆上三天三夜也有话说,可是这段时间确实闷得让人心发慌,成天对着自己这个老头子,怪不得王宇总往外跑。
现在城里是安静了,可是过几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王振业也莫名烦躁,挥挥手:“罢了,你去帮我买份报纸吧。”
“这老头也心烦了?”王宇凑了过去,嬉皮笑脸,“你刚才还说叫我别乱跑,你看看表,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呢!”
“得了,我自己去吧!”王振业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准备出门。
王宇连忙走了过来,把王振业按了下去,又坐回座位上,说:“我又没说不去,你在这歇着吧。”
王振业侧头看着王宇那张笑脸,那张笑脸格外的青春、生动,对他说:“我还不知道你,这两天感冒了,走两步都累挺,这点小事还用你亲自去?”
话音刚落,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只留下小杨树一样挺拔的背影。
看着王宇的背影,王振业只能无奈地笑笑。
王宇没骑车,朝着报刊亭的方向,在街上慢慢地走着,秋天的天空变得离人格外遥远,清澈的像一块碧蓝的湖水,头顶上漂浮着巨大的荚状云,要不是气温近些日的骤降,这段时间就是东北一整年最舒适的天气了。
王宇走着走着,停在了路边一个小摊贩旁边,蹲下去看了看筐里摆着的梨,黄澄澄的,看起来就酸甜多汁,又想起来好几天没买水果了,就想着买点和师傅同事、还有赵越一起吃。
他问那摊主:“你这南国梨咋卖的?”
那摊主岁数挺大,笑眉笑眼的:“一块二两斤,要多少?我给你称。”
王宇捡了一颗看了看:“你这比其他家要贵吧。”
“我这是自己家的果树,种了五六年,这是结的第一批果儿,新品种,香水梨,清香软甜,小伙子你要是多买点,还能再便宜。”
“行,便宜点。”王宇笑了,扯了一个袋子往袋中挑拣,清香的果味从筐中一点点溢出,梨子澄黄澄黄的,十分可爱。
装了一袋子,约莫着有个几斤,肯定是够吃了,王宇把一袋梨递给摊主:“称称吧。”
摊主从身后抽出一杆老式的秤杆子,把那袋梨放了上去,一点一点的调动砝码。
王宇看着那称一晃一摆,就觉得困,于是转过了头,想看看对面的报刊亭。
不看不知道,一看惊一跳,他瞄过去的一眼,就发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影,既像是那天安全宣讲会偷偷摸摸的人影,又像是那天悄悄送信的人影。
这次,他也和那几次一样,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毛线帽、围巾、口罩一样不少,浑身黑漆漆的,在报刊亭外搭出来的报纸摊上挑选着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