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愿此人,关乎裘氏,也关乎罗家。虽然薛芝对罗家没什么感情,但是她对罗定春有,对罗定妍也有,更何况,她现在还是罗家妇呢。
见她沉默,宋婉庄故作不在意道:“其实,有没有可能,‘傅愿’是个假名呢。”
薛芝回过神来:“这个我也想过,若真是假名,那我更是寸步难行了。”
“不不不。”宋婉庄饶有兴致道:“有些人取假名,不会张口随便取一个,而是有巧思的。”
薛芝迟疑看她:“你的意思是……”
宋婉庄眼珠一转,拉着她去了一处茶坊,二人坐了下来,细细分析探讨。
“你看,‘傅愿’二字,倒过来是‘愿傅’,那不就同音‘怨妇’?”宋婉庄说得十分起劲儿。
薛芝扶额:“谁会给自己取名‘怨妇’?即便是假名,恐怕也是有讲究的吧?”
宋婉庄想想也是,她绞尽脑汁,又说了几对字。
“圆福?福圆?福源?还是缘福?”
和宋婉庄扯了一下午,薛芝依旧是一无所获,见天色渐晚,她想起今晚要陪罗定妍去看杂耍,便和宋婉庄分别,各自回了府。
回府后一番盥洗,薛芝刚坐下,丹书就回来了。
“奴婢去查了,夫人从以前到现在,身边从没有叫‘傅愿’的人。”丹书皱眉道:“不仅如此,她出阁为妇后,也甚少与人往来。”
沐浴后,薛芝清醒了不少,她联想白日的事,想到宋婉庄的话,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你去查查,母亲的生平往事。”
丹书愣住:“生平往事?”
薛芝顺了顺身后的乌发,慢条斯理道:“我想这回,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丹书顿时精神一振:“奴婢一定好好查。”
说着,她就转身朝外走去。
薛芝看着她的身影,良久不语。
不多时,罗定春下值归家。
薛芝让人将罗定妍带了过来,三人一同吃了晚饭后,出府看杂耍去了。
月挂高空,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薛芝看着前边儿兴奋不已的罗定妍,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罗定春侧头看她:“叹气做什么?”
“我的阴阳眼消散了。”薛芝以寻常的口气将此事说出,罗定春恍惚了一瞬。
他反应过来,有些愕然:“怎么会……”
薛芝却是有些释然了:“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阴阳眼怎么就消失了。”
她说到此处,笑了笑:“消失了也好,我也不必时刻与那些鬼魅对上,老是将我吓得一个激灵。”
罗定春却是十分了解她:“那那些案子,你还要继续往下查吗?”
“当然要查。”薛芝眼底是不曾改变的倔强和坚定:“路已经走了一半,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罗定春看着她的侧脸,凝视片刻,随后轻轻一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来到杂耍园子,罗定春将罗定妍高高举起,让她看清园子里的精彩纷呈。
看了好一会子,罗定妍一双眼亮得不成样子,脸蛋儿也红扑扑的,整个人都很兴奋。
罗定春转头看薛芝,问:“要不要我也把你举起来,看看里边儿的热闹?”
薛芝瞪了他一眼:“一点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