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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痛肋一(第2页)

粲娘托小丫鬟去琼枝房里煎药,一面将药瓶收了,握在手里摩挲,怔怔想着或许该去给晋王道声谢。只是今日劳烦他许多回,来来去去就一句单薄的谢,他听不腻,自己都说烦了。要不回赠个物件?可又显暧昧。背着人往来,认真论算得上私相授受。

这念头打心上划过,思及“暧昧”两字,倏地又转回头。

她将素日戴着的那块雁穿莲叶纹青玉坠解下,交到琼枝手里,“还要烦你件事。”

好生一通交代,琼枝听得心惊肉跳。垂眼瞧,那玉坠雕工了得,镂空的样式,枝叶纹理纤毫毕现,精细得孱弱,虚虚笼在掌心不敢使力,生怕捏碎。

粲娘想,有时候就是这样,手里的东西攥得愈紧,愈留不住。

琼枝到底将玉坠揣上,往园子里去寻人。筵席开在紧挨戏楼的鸳鸯厅里,她去时不巧,宴已近散了,问了小厮,说是国公爷并两位公子陪晋王去西边池上看景了。

正好,二公子与晋王在一处,倒省了她的事。摸近西边的方塘,远远一眺,果见湖心小厅里几人正对坐着说话呢。

琼枝找了块起势平整的石头坐下,百无聊赖地将湖心盯住。时候长了,耐性渐消磨下去,多了不得的景要看这样久?堂堂王爷,皇宫出来的人,什么没见识过?

不过念及皇宫,琼枝倒依稀明白了,都说皇帝老儿没孩子,百年后皇位多半要传给兄弟,不是齐王,便是晋王。虽是传言,但估摸着假不了,不然两位王爷怎么不就藩去?成年累月地在京城逗留。晋王年轻,同皇帝也不是一个妈生的,原要落后齐王一截,可好几年了,齐王仍旧没生出个儿子,这较量便扑朔迷离起来,国公府也回过味儿,紧着巴结晋王。

琼枝没料错,徐国公确实打着这主意。按说世袭罔替的爵位,任谁即位都短不了国公府的尊荣富贵,可如今时局不同了,想要在朝里做官掌实权,单靠祖荫没戏,自己考不取进士,唯有榜上天子这棵大树,方能觅见丝机会。

攀交情么,总要徐徐图之。湖心小厅里,徐国公七拐八绕的一篇话,说戏说园子,说京畿游乐的消遣,只字不论正经事。晋王也赏脸,提着兴致说笑,闲散勋贵的做派,仿佛同国公爷当真交情不浅。

铺垫足了火候,徐国公方有意无意地提上一句,“臣这府邸少迎客,四时景致倒是不错,殿下若瞧着得趣,往后大可以常来。”

晋王拿碗盖闲闲刮着茶叶,闻言含了点笑,“确实不错。”视线扫一圈,却往卢定瑜身上掠去,“从前二公子给本王当伴读,一道在集文殿进学七八年,倒从没邀本王来家逛逛,本王还当国公府不爱见客呢。”

“殿下说笑。”徐国公凛凛两道长眉抖了下,忙辩白,“犬子性情内敛,当日又年纪小,不敢同殿下攀交,实则打心眼儿里敬慕殿下,在家都常提殿下才学了得,一手文章作得极漂亮,他只有艳羡的份。”

“这倒是奇事,论作文章,定瑜总得师傅夸赞,本王虚长几岁,这上头却不及定瑜有慧根。”

徐国公捏了把冷汗,不料马屁拍到了马脚上,更拿不准晋王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偏头给卢定瑜使眼色,他也只推一句“殿下谬赞”,再没旁的话。

徐国公心底生冷,自己这小儿子养得疏离,没法子,旧日的症结大约一辈子也解不开。他只当他是才疏学浅的,不然怎么不见他上进?六岁上就被皇帝要走陪晋王读书去了,一直到他十四那年,晋王封爵开府,方停了每日的进学。按说是天底下独一份的机缘,可他自归家来这些年,再不见在科试上用功,只叫徐国公以为养了个废物点心。

寻常几乎想不起还有这个儿子,好在他不惹事,徐国公瞧他还算好摆布,只打算拿他的婚事换点好处便算完。结果又仿佛不是那么回事儿,那日他在老夫人跟前冷不丁说要考秋闱,晋王也待他有几分别样看中,徐国公却高兴不起来,隐约有种失控的不安。

气氛微冷,徐国公复又旋出个端严的笑脸,不防晋王撂下茶碗说要告辞。几人跟着起身,晋王却摆了下手。

“国公爷今日也操劳,且留步吧,太客气本王下回可不敢再来了。”

徐国公只得应好,支使卢定瑜,“你代为父送一送殿下。”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拱桥,顺着岸边的游廊渐行渐远。留徐国公及大公子在厅上躬身拱手相送,好半晌才敢直了腰。

徐国公凭轩吁出一口浊气,“这狼崽子。”眼神并语气一般冷硬。

大公子不是个有主意的人,通常家里长辈太有主意,一手养大的孩儿反倒养不出太硬的根骨。他从未听说过老辈里的恩怨,只是打小便有个印象,父母是至亲,老太太也与他们同气连枝,唯有二弟隔了一层,虽也姓卢,可对他要留几分小心。

他循着徐国公的目光,也往游廊下打量。两张面孔嵌在同一方窗框里,清峻里略见瘦削,带点如出一辙的傲气,嫡亲父子间的传承再鲜明不过。

“都说这位晋王爷和善,竟是真的,对个少时的伴读都念些旧情。”

徐国公哼笑,“和善?和善人去争那把椅子,最后怕连骸骨都剩不下。他若真和善,咱们也不必在他身上费心思了。”

大公子想了想,有些拿不准,“依父亲之见,王爷是借二弟的幌子装样?如此倒好,说明王爷也有延揽父亲的意思。”

徐国公眯着眼摆了下头,欲开口,忽地顿住。远处两个身影沿池畔拐了道儿,眼见将从叠石边的小径出园子,边上却窜出个荔色身影。今儿为老夫人做寿,阖府都穿一色鲜亮的衣裳,徐国公问:“那是哪房的下人?竟像是与王爷相熟。”

“儿身边可没这等能耐人,瞧着像二弟房里的丫鬟。”

隔得远,可叫天地间寥落一幅秋景衬托着,那丁点儿亮色分外惹眼,活像搁在戏台子上,一举一动都是放大的。大公子虽辨不清丫鬟的脸,下意识却认准了,那一定是粲娘。

他蓦地生出个念头,须臾的功夫,前因后果勾连到一处,愈发感到得了个妙宗。

“儿听说晋王看上了位咱们府里的姑娘,父亲要攀王爷的交情,不如把这姑娘送去,王爷一定念父亲的好。”

徐国公讶然转过脸来,“你是说那丫鬟?王爷能看上她?”

“父亲当她是谁?正是二弟那通房,凭她的姿色,难道还不能够?儿可听说了,今日秦家那位娇娇儿有意给这姑娘颜色瞧,正是王爷巴巴儿地跟去,替这姑娘解了围,言谈间很有些亲昵的意思。”

徐国公长长哦了声,“你这一提,我倒想起来,秦夫人携她家小姐过府那日,王爷也来了。仿佛也见王爷偏寻这姑娘说话。”

徐国公暗忖这主意不赖,他前些年同齐王走得近,靠的便是送女人,底下那些小戏乐伎且不论,要紧的是位卢家乡下的族亲,那姑娘家穷,却生得绝色,得他举荐去齐王府做妾,至今恩宠甚隆。如今晋王若瞧中他府上的谁,他自乐得送个顺水人情,就是这通房的身份。。。。。。

徐国公尚犹疑,“她既跟了定瑜,倒肯去?”

大公子一哂,“为何不肯?横竖是做小,跟王爷不比跟二弟有前途?她又不傻。”

却不知这话戳着了徐国公哪处痛肋,只见他脸色霎时冷了,好一会儿才点下头,“王爷瞧上的人,咱们送去,王爷能记国公府的好。况且到底曾是定瑜的女人,就冲这点,王爷免不了同定瑜生分。一箭双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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