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参军觉得这背后之人会是谁?”
“这。。。还是要等抓到人之后再说。”
李施群沉吟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
见李施群表情凝重,秦淮脸上没有显露什么,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
昨天晚上他还在苦苦思考活命之法。
谁知道这才一夜过去,就给他送来『顏料被毁』这么大的礼。
现在压力还只是传到了李参军这里,等幕后之人调查出来,一定会如他所说,这千匹綾纱之局的真正目標,从头到尾都是刺史李翛。
到时候,他先前的推断就可以被证实。
而他,也就有了活命的可能。
“那便等高县尉回来再议。”
说完,秦淮便回了县衙。
只是李施群依然对织坊不太放心,留下来看守。
。。。
。。。
丹徒县衙西南坤位,监狱。
越过六门,秦淮在主簿顾作立和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地牢之中。
刚一走进去,迎面就感受到牢中的闷热,夹杂著臭味的腐败之气,直衝脑门。
秦淮强忍住不適,大声说道:
“你们几个,这大门每天要开半个时辰,通风换气,否则,染了病,闷了瘟,某拿你们是问。”
当差的几人面面相覷,唯唯诺诺应了一声。
今天真是活见鬼了,哪听说一把手的县令会来这骯脏的地牢中视察的。
牢室內,几缕阳光洒入,但是扔难掩昏暗。
铁柵栏后的囚犯们或坐或臥,眼神空洞地望向门外。
独有三名容貌相似的男子,虽神情疲惫,头髮散乱,但是却双眼如炬,直视秦淮等人,没有丝毫惧色,硬朗的脸部线条下,鼻翼微微翕动连呼吸都带著不甘与挑衅。
“开柵。”
秦淮轻声吩咐,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
身后的顾主簿闻听此言,大惊失色,老脸一伸,连忙劝道:
“秦县令,万万不可,这三人都是重犯,而且年轻力壮,牢门一开,必有风险。”
这位顾主簿年事已逾五十,跑路途中听说秦淮想出了应对之法,也是连夜折返了回来。
他毫不掩饰脸上的惊慌,因为他知道,就是这个贪腐县令收受了贿赂,才让这三个人被处以重刑。
此时打开牢门,三个穷途末路的重刑犯,一旦反扑起来,绝不是秦淮这个小身板吃得消的。
秦淮微微一笑,拍了拍顾主簿略显佝僂的肩膀,神色轻鬆说道:
“无妨。”
隨即摆了摆手,示意狱卒开门。
狱卒见此,也不再犹疑,连忙打开囚室的门閂。
秦淮步入囚室,环视一周,缓缓开口:
“顾主簿,把这三人的罪状说一下。”
“犯人邱大伟、邱二光、邱三正,乃一母同胞,因私藏弩械,被我县富商何光叶告发,依我大唐律例,当处流刑,流放两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