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见状,点出了关键:
“那义成军节度使刘悟,已然把控了汴河,沿途设卡,有他在,此路不通了。”
张坚本以为说出此核心关隘,这秦淮定然颓丧。
没成想秦淮脸色无丝毫变化,似乎早已料到。
“下官还有第四计!”
此话一出,眾人皆惊。
造新纺,启旧织,改水路,一连三计,环环相扣,理论上確实可解燃眉之急。
只是奇怪的是,如此了得的计谋,怎么会出自这个向来难堪大用、只喜欢捞钱的秦县令?
“秦淮,你可知,那刘悟不可能给我浙西道买路的机会的,他巴不得本官死。”
“下官可以帮助您,提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何由?”
“船过之时,奉上生铁一万斤!”
“嘶。。。”
所有人都是顷刻站起。
李翛手指秦淮,道:
“秦淮,如若戏耍本官,本官现在就可以把你斩了!”李翛语气又急又重。
秦淮再行一礼,语气缓慢而篤定:
“某乃一县主官,若是戏言,便是舍了性命,又有何妨!”
“万斤生铁兹事体大,而且也不宜在此刻多言。使君何不先让下官施行前三策,如若当真可行,下官再与您匯报周详。”
李翛点了点头,道:“李参军,你执本官令,与秦淮一道,辅佐他完成这千匹綾纱。”
“喏!”
…
等到二人离去,李翛屏退左右,独留张坚一人,道:
“张坚,此事,你怎么看?”
“此子怪哉,根据密报,他昨天就已经典当了家產,准备带著金银跑路,怎么今天就想出了破解之法?”
“他那几个计策,可行吗?”
张坚认真回想其中关隘,沉吟良久,终究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贪官所言,確实是一条解题之路,道:
“这前三计的主要难点是新式纺车。不过,丹徒织坊是秦淮的重要捞金地,他倒是常去,或许真能想出一些革新的工艺。”
“也就是说,他真能省出二十日来?”
“確有可能!”
“不过,这第四计万斤生铁一事,绝无可能!我浙西虽然富饶,但是独缺少铁矿,如今藩镇割据,盐铁之物,较之以往,控之更甚。而且,他对此事一字未言,讳莫如深,必是作假!”
“那他为何还要许诺?”
“缓兵之计,伺机跑路。”
李翛拍桌而起,怒道:
“哼,二十日,再加他的人头,应该也够了。李参军不可能让他跑掉的!”
“且看他如何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