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确有其事,宋婉宁竟真的在慕容津渡的身上闻见了黑衣人丢给她的那个香囊的味道。
但是……这不可能。
“你去哪里了?”
宋婉宁轻声问道,只要慕容津渡能够给她一个说得过去的答案,她就会选择相信慕容津渡。
偏生慕容津渡保持沉默。
他一言不发的模样,似一把钝刀,在宋婉宁的心尖上磨出个血口子,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抱歉,让你担心了。”慕容津渡温声说着,抬步欲入寝室。
谁料,宋婉宁将他给推拒在门外,横臂阻拦,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害得我忧心半日,今晚罚你去书房睡!”
这番话若是放在往常,便是夫妻俩之间的闺阁趣事。
可今日连遭变故的慕容津渡竟当真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往书房走。
宋婉宁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朱唇微张,眼眶瞬间湿润,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这般疏远她。
就在宋婉宁失神掩上房门刹那,适才黑衣人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莫不是他真的已经知道了燕贵妃死亡的真相?
可她能怎么办,她何尝又不是在两难中挣扎。
无论如何,她必须保全沈氏一族的安危。
**
宋楚惜终究婉拒了鹤行风的陪同,独自前往“盈袖香居”。
这一次还未等侍女上前相迎,她已径直踏上二楼雅间,只听侍女的步子在她身后紧跟着,却也并未阻拦。
宋楚惜走到门前,偏头看向侍女,问道:“你可要通传你家阁主?”
侍女轻轻摇了摇头,福身答道:“楚姑娘请,阁主已等候多时。”
宋楚惜淡淡一笑,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这宫中的事情,阁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么快便已经知晓了。
“阁主久等了?”
宋楚惜望着阁主身前搁置在一旁的渣斗还冒着白腾腾的热气,眸光流转,就好像对方早就知道她会来,特意备下。
“倒也不是,适才还有一位贵客登门,商议要事。”阁主浅笑着,抬手示意宋楚惜落座。
“今日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宋楚惜开门见山地说道:“此前我请阁主帮忙制作的药膏,效果甚佳,不知可否请阁主多制作些,低价售卖给有需要的人。”
阁主沉默了半晌,方道:“你若是希望我帮你将那小盒药膏低价卖掉,倒也无妨。但你想要我再多制作一些,还要贱价而沽,这便说不过去了。”
对方的声音如春日细雨,既带着几分赞赏,又隐约含着一抹忧虑。
毕竟她先前便已言明,制作此药膏需要耗费的药材昂贵,低价售卖是亏本买卖,作为商人,她岂能不顾盈亏?
再者,香料脂粉之类,不过是讨个欢喜,买者随心,卖者随意,即便不合心意,也不过一笑置之,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