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裴硕面目清冷,见这阵势,面上出现有几分无措。
燕凌帝道:“桁之,坐下吧,今日是朋友间相聚。”
目光扫过陆瑾画,他在两人对面坐下。
碧春很快端了一碟子荔枝来,蓟州城不产此物,裴硕只见过一回,先帝在时碟子里放了几颗。
经过十几年,底下的人早已掌握了长途运输的法子,这荔枝竟然摆满了一碟子。
他当然不知道,陆瑾画没生病以前,想吃随时都能吃上。
陆瑾画将碟子推到他面前,学着燕凌帝的口吻:“桁之啊,上次多谢你出手相救,不然我就被容逸臣刀了。”
裴硕:“……这是我分内之事。”
与燕凌帝一同去女娲庙,他们二人职责本就是保护皇帝的安全,顺道保护她。
“这荔枝还新鲜得很,特意为了感谢你摘的。”
裴硕扭头,想说他不吃,却见陆瑾画撑着脸,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那荔枝。
夏日炎热,她腕间温润的和田玉镯子滑至手肘,发出清脆一声响。
其实她没多馋,就是生病时间太长,天天喝药,用的饭也清淡,嘴里一点味都没有。
她好想吃辣椒啊……
“你不吃,也可以带回去赏给府上的人嘛。”陆瑾画堵住他想说的话,不收算怎么回事,这是她的谢礼:“若是有喜欢的姑娘,也可以送去哄哄她,让人家开心开心呗。”
燕凌帝:……整日好吃好喝伺候着她,怎么不见她多开心?
裴硕清冷面容上罕见地出现一丝窘迫:“臣还没有……相好的姑娘。”
“……”陆瑾画可不想做那些催婚的烦人精,但她一把年纪了,看着这些小年轻如此不珍惜年轻岁月,真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改日相中了,朕为你赐婚。”燕凌帝今日似乎心情极好,接过话茬。
陆瑾画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玩牌吧。”
她拿出一副特制的古代板扑克。
不是她不学无术,实在是……和慕容慧玩腻了。
和其它的太监宫女玩,他们全都让着她。
陆瑾画已经不记得输是什么滋味了,她想了很久,决定把玩牌这一项加入招待朋友的小事中。
“先说好哦,输的人爽快点掏银子。”说这话时,怀疑的目光一直落在裴硕身上。
后者轻轻咳嗽道:“我应当不会输。”
陆瑾画不善地收回目光。
她就是人菜瘾还大,十年前就经常输给裴硕,但每回跟他玩得最起劲。
输得太多,她在牌桌上的意义,就是让裴硕也输光一回。
燕凌帝神色温和,提了一个更符合她心意的建议。
“不如,和上回一个玩法吧。”陆瑾画疑惑地看向他,燕凌帝温柔道:“不过这一次,输的人如果回答问题,就不用掏银子了。”
陆瑾画撇嘴:“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