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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鸡和川蜀凉面（第3页）

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清音声。

一顿饭下来，铁御史吃得双眼发红，大家谁也不敢作声。

莫若尘和林昭昭对视一眼：好家伙，这铁御史原来也是性情中人。

这顿饭吃得自是宾主尽欢，桌上所有人都轻松自在。

林昭昭本意也是想让铁御史了解自己是真心地想为大周百姓做一点什么，而不是恃宠而骄、哗众取宠。

她相信一个真心为民、性情中人的好官是能体会一个人内心中的善意。所以无需多言。

可是铁御史吃了香辣的川蜀菜面之后，整个人好像也被点燃了一般，他和莫若尘、林昭昭聊了整晚，从“何为忠君爱民”、“何为国之栋梁”聊到川蜀和北方饮食最大的差异，以及“女子到底该不该有才学”。

可能是家乡的味道彻底打开了铁御史尘封已久的心扉，也可能是他一不留神喝了好多杯那西域白葡萄酒。

所以向来刻板重礼的铁御史今夜化身脱口秀大咖，妙语连珠，给六公主和莫若尘讲了当年往事以及他曾经也有一个梦想。

铁夫人：…

临别之时，铁御史和夫人向林昭昭和莫若尘行礼道别，铁御史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昭昭，再次行礼道：

“不知下官可否问六公主一个问题？”

“大人请问。”林昭昭言笑晏晏。

“堂堂天家公主，行商贾之事，虽是善举，可却因此招人质疑，牺牲自己的名声，公主值得吗？”

铁御史的话其实问出了很多人的疑问。

在古代商贾之士算是末流，人们更是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两件事都是根深蒂固植根于人们心中，几百年来无人能够撼动。

而如今身份尊贵的公主却要打破几百年来从未有人质疑过的规则。

这也是在朝堂上林昭昭被群臣弹劾自降身价、被质疑辱没皇家威仪的主要原因。

因为从未有人敢如此想过，也从未有人敢如此做过。

而这些真的值得吗？

林昭昭眼神清明，声音朗朗：

“铁大人，敢问何为值得？何为不值得？

我虽为公主，但在我心中任何人，无论男女，无论皇家还是百姓，即使地位有尊卑，但人的内心、品行都无尊卑之分，而只有高贵与卑劣的区别。

而这些都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

女子进入学堂，只是身而为人的基本权利，女子可以和男儿一样，读书明智、读书明志，而不是要被约定俗成地困宥后宅之中。

女子可以走出家门，和男子一样读书、参加科考，甚至因自己的才华进入朝堂，成为国之栋梁。

女子可以和男子一样，选择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如果未来有这样的一天，那么我今天所有做的一切都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