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去十五分钟,俞昼才回复:“在家了。”
在哪儿?在家?
沈惊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小狗头套从他的腿上掉下来,骨碌碌滚了好几圈。
他拨通俞昼的电话,拨了八次,俞昼才接起来。
“哥哥,你到底在哪儿?”沈惊问。
俞昼平稳地说:“沈惊,我在家。”
“你要是在家,那我在哪儿啊!”沈惊直觉不对,“哥哥,你现在在做什么?”
俞昼说:“处理花园。”
沈惊一愣:“处理。。。。。。花园?”
俞昼嗓音含笑,但却显得格外冰冷:“沈惊,你不需要蔷薇了,我把它们都处理掉。”
沈惊胸膛微微起伏,他知道俞昼在哪里了。
俞昼笑着说:“沈惊,祝你生日快乐,你十九岁了,不需要哥哥了,对吗?”
“不是的,哥哥,不是这样,”沈惊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哥哥,我需要你,我最需要你!”
俞昼怎么会这么想呢?明明他们都在变好了呀。
俞昼认为沈惊不再需要蔷薇花了,所以要把蔷薇花处理掉。
那俞昼认为沈惊不再需要他了,他会做什么?
他会对他自己做什么?!
沈惊被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心脏,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哥哥,你不要挂好吗,我现在就去找你。”
电话还是挂断了。
沈惊冲出家门,疯了似地按电梯键,电梯来得太慢,他转身往楼道跑,拖鞋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捡。
·
赶到俞家别墅已经是四十分钟后,沈惊用颤抖的指尖输入密码,打开门,顷刻间被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吞没。
这么高的浓度。。。。。。俞昼失控了!
沈惊狠狠咬了一口手腕,借由生理上的疼痛按捺下眩晕感,大声喊道:“哥哥!哥哥——!”
别墅里一片漆黑,一盏灯都没有亮。
沈惊摸黑穿过客厅,绕到了后花园,入目一片狼藉。
一园的蔷薇花全部被剪断了,七零八落地躺在泥土上。
俞昼站在一片狼藉当中,背对着沈惊的方向,脚边躺着一把园艺剪。
沈惊瞬间眼眶酸涩,他深呼吸,轻声喊道:“哥哥。”
俞昼好像没有听到。
就在这时,沈惊目光一凝——
俞昼的双手垂在身侧,他的右手指尖正在往下淌血。
沈惊呼吸一顿,朝着俞昼冲过去,顾不得自己的脚心被蔷薇花刺扎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