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珩醒来时,发现身侧已经没有了人,心里顿时一慌,甚至都无暇想到小白昨夜答应过的不会离开他的保证。
“怎么了?”师月白刚洗完脸,鬓边还在滴晶莹的水珠,看到谢珩只穿了里衣就来找自己,连忙给他找了外袍披上,“冷不冷,别着凉了。”
“你今日怎么醒的这样早,我起床时没见你,就。。。。。。”
师月白替他拢了拢衣服,平时这样的动作都是谢珩对她做的,第一次被她做这样的事,谢珩似乎有些不习惯,他抓着师月白的手,一连说了好几句小白真的长大了。
换做往日,师月白听到这话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高兴极了,觉得这是谢珩在肯定她。
不过现在,她总算有点明白他反复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想什么了。
师尊其实。。。。。。也没那么为她的长大高兴。如果谢珩是真的高兴的话,他眼睛里的笑意是藏也藏不住的。
谢珩根本不是在欣慰什么她真的长大了,他只是因为自己不再需要他而难过失落。
“师尊。”她抬起头,很专注认真地盯着谢珩看。
“我永远都需要师尊的。”
谢珩一愣,很快意识到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小白。。。。。。。你怎么总是这么好。”
“我一直都很好啊,师尊才发现吗?”师月白笑笑说,“师尊快点去洗漱吧,仙门大试快开始了。”
“小白想看吗?”
师月白有些狐疑:“我不想看你就不去了吗,那你大老远跑来仙门大会干什么呀。”
谢珩摇摇头:“第一日不过是寻常比试罢了,小白不想看,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那里人那么多,你不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吗。我们单独待着就好。”
师月白很诚实地说:“还挺想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对内向人士的误解,爱凑热闹和内向社恐看起来好像很难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的。师月白虽然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但是倒是很享受沉浸在热热闹闹氛围中的感觉。
更何况。。。。。。。是和师尊一起。
“那我们就去看。”谢珩温柔地笑了。
仙门大试共分二轮,首轮是经由抽签,两两比试,最终前一百人,可进入第二轮难度更高的幻境,而剩下之人,因其实力不足,只能进入简单一些的幻境。最后综合首轮的名次和次轮幻境中击杀妖兽取的妖丹的数量,决出最终的名次和名次第一的魁首。各宗门也可根据这个名次挑选弟子。
师月白和谢珩来的晚,他们落座时,抽签环节已经结束了。台上负责主持的玄星观弟子已经在介绍下一场比赛出场的修士了,师月白并未细听,直到双方修士上场时,她才认出其中一人是昨天见过的那个秦兄弟。
原来他叫秦泽。
秦泽确实不同反响,果然不出她所料,秦泽的剑术虽然看似平平无奇没有什么亮点,但是胜在基础夯实,稳扎稳打,出剑坚定迅速,没有一招是花架子。
似乎察觉到是师月白的目光在他身上多耽误了一会儿,谢珩顺着她的视线淡淡看过去:“小白认识他?”
“师尊应该也认识才对,是昨天来拜见过您的。”
谢珩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不太记得了。”
“昨天来拜谒师尊的人里面,他的剑法是最扎实的,灵力也最精纯。若是连他也没有印象,师尊根本就不是诚心要收徒的吧。”
“本就不是。。。。。。。”谢珩微微皱眉,“是他们自己要上门的。我不好避之不见。何况你只见到他们在我这里没得什么好脸色,又怎么知道他们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拜谒旁人呢。他们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我也要来这仙门大试,自然是备了别的选择的。”
师月白知道其实谢珩说的才是对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对秦泽的印象出奇得好。大抵是剑修之间的惺惺相惜吧,一想到他大概会拜入以清山以外最强的剑修宗门天岚宗,就莫名地有些不悦。
秦泽毫无疑问地赢下了这一局。只是后面的比试似乎就变得有些越来越没看头,看得师月白开始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她瞬间清醒了。
同时一起清醒的还有谢珩,他看见台上的那个人时,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剑上。
“师尊,”师月白赶紧伸手去覆在谢珩的手上,“她不是司凌。是温小姐,你可能没见过她,司凌就是用她的身份和封霁川成亲的。她们生得本就一模一样,温小姐说她是漂在河里被现在的父母捡到的,我们当时猜她大概可能是司凌的同胞妹妹。”
谢珩皱了皱眉,依旧如临大敌。
“既是她的妹妹,就更需要警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