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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的是真实（第2页）

江幼鱼悄悄松了口气，连忙学着姬承云的表述方式：“沐前辈好。”

这次，等待的时间似乎长了些。终于，她听到一句带有怀念意味的话语：“你们好，小鱼，承云。许久未见……能在此刻感知到你们，我很高兴。”

“小鱼？”这个过分熟稔的称呼让江幼鱼瞬间瞪大了眼睛。她猛地扭头看向姬承云，眼中满是震惊和求助——这前辈怎么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

姬承云对上她的目光，轻轻颔首，示意她安心并继续交流。

江幼鱼这才勉强定了定神，询问道：“沐…沐前辈？您认得我？”紧接着，那个困扰她的核心问题终于问出口：“还…还有，您是怎么能直接在我脑子里说话的呀？”

那个声音温和地回复：“因为你看到了真实，而我确实在这里。”

江幼鱼沉默一秒，扭头看向姬承云，表情古怪：“你家前辈说话…一直都这么玄乎吗？”没等姬承云回答，她又自己反应过来，“哦对，你听不见！算了……”

经过这么个插曲，江幼鱼对这个在她脑子里说话的前辈也没那么发憷了。

“……没事。”姬承云认真地看向江幼鱼，仿佛能穿透她，直视她脑海中的存在：“前辈，我们现在被困在西丘区历史博物馆，这里正外溢着相当完整的‘时空残响’，我们希望借助您的力量，突破这里。”

“我的力量微不足道，”那个声音回答道，“你们要对自己更有信心才是呀。”

江幼鱼翻译道：“沐前辈说他帮不上忙。”

姬承云：“我懂了前辈，您是说我们可以靠自己走出这个困境。”

江幼鱼：“……”她看看姬承云，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机，深刻怀疑这两人在用一种她不懂的加密频道交流。

突然，她想起个关键问题：“等等前辈！您一开始不是说全天候为我服务吗？”

沐前辈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无辜的笑意：“有人告诉我，与人打招呼应当这样表述，于是我这样做了。”

“……”江幼鱼再次语塞。这位前辈……到底是过于纯粹还是天然呆晚期？

姬承云适时出声，将话题拉了回来：“沐前辈，请问江幼鱼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咦，你们还不知道吗？”沐前辈的声音流露出纯粹的惊讶：“小鱼看到的，就是‘真实’啊。”

真实？江幼鱼举着手机，透过屏幕看向那祭坛上形形色色的人。一张张或苍老或威严的面孔，如同石刻的雕像，凝固着一种深沉的悲怆与绝望。

“比如你此刻所见，他们都是启王朝的诸侯与重臣。”沐前辈耐心地解释道：“回忆一下，小鱼，你都是怎么触发异能的。”

“一开始，是在博物馆门口拍照……”

“不对哦小鱼，”沐前辈轻声打断，“最初，你是在电视直播上，看到了火。”

——电视直播里那吞噬一切的、越来越失控的火势！

——博物馆门口那拍照后显现的破败景象！

——突然燃起的、仿佛有生命般的诡异大火！

碎片瞬间拼合！一道明悟如同闪电劈开迷雾！

“我懂了！”江幼鱼激动地一把抓住姬承云的胳膊，眼睛亮得惊人，“我看到的那些——火也好，人也好——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就在那个时间点！我看到的那些，就是‘真实’！”

随即她又皱起眉，疑惑更深：“那我究竟是怎么穿梭空间的呢？”

姬承云思索了片刻，有了猜测：“应该是因为你在使用异能的时候与这片‘时空残响’建立了短暂的链接，所以你被强行拖拽到了这里。”

“正是如此。”沐前辈温和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肯定了姬承云的推测。

姬承云的目光扫过眼前庄严肃穆、符合史书记载的祭坛景象，又仿佛穿透虚空，看到了江幼鱼手机中那悲怆绝望的“真实”。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我在这里看到的景象，与史书记载完全一致。但小鱼的异能却揭示了完全相反的景象。这意味着……”

一个令人心惊的结论在他脑中成型：“历史是虚假的。这就是前辈想告诉我们的，对吗？”

怎么连这个家伙也开始叫她小鱼了。江幼鱼听着少年的长篇大论，有些迷茫地想。

“传承到底是靠什么呢？血脉、文字、思想……”而在她的脑海中，沐前辈的声音变得愈发空灵缥缈，仿佛从时空尽头传来，“人类已经一路走来到达这里，历史的真相，对这个世界的存续而言，或许并不重要。”

“历史……在‘看见’者的眼中啊，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