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上次赴宴,这次,他们始终保持师徒间的边界感,韩山代表青阳宗,于上首落座,江雪则和一群练气期修士坐在一起。
这不仅是普通婚宴,更是越国修真界高层的交际场合。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没有逃婚,没有悔婚,没有抢婚,一切都很平和。
江雪和上官曦对婚礼流程毫无兴趣,只顾吃喝,吃饱后争先分享这半个月里发生的趣事。
忽然,上官曦兴奋地摇着她的胳膊,她抬头看去,舒若白正款款朝她们走来。
意识到上官曦在叫自己看帅哥,她急忙低声提醒:“他是我师父的朋友。”
舒若白双手负在身后,微微一笑:“可否让我和江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上官曦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向她眨眨眼睛:“我在后院湖边等你,不着急,慢慢聊。”
他们往人少的地方走,穿过紫藤花游廊,舒若白开口:“婚礼结束后,你们就要离开临安京了吗?”
“不出意外,应该是。”
“如果韩兄暂时不能回宗门,你介意么?”
“师父不回自然有他的道理,不是我能左右的,前辈不妨直说。”
舒若白没有丝毫犹豫,似乎,他就在等江雪这句话。
“前几日,我的两位朋友在东海荒岛上发现金丹期古修士遗迹,且尚未有人探寻过,我想邀韩兄一同前往,只是韩兄性冷孤傲,恐有别的安排,如果能有亲近之人代为传达,自然最好。”
“金丹期遗迹?那可是不小的机缘。”
“是啊,我是筑基中期,韩兄是筑基后期,我们都希望能早日结丹,所以,江姑娘能否帮我问问韩兄的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江雪也不好再装没听懂,干脆直接拒绝:“前辈,还记得上次见面我们的谈话吗?只是情人而已,我对师父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
舒若白微微一笑:“怎么会呢?”
“遗迹既是机缘也是挑战,如果我劝师父去,万一遇到危险岂不是要怪我?劝师父不去,错过机缘,耽误结丹,这么大的责任我也担待不起。”
见舒若白低头不语,她用轻松的语气道:“若是别的事还能帮前辈吹吹‘枕头风’,此事还是前辈自己向师父说明比较好。”
“好,是我唐突了。”
这一次,舒若白目的性很强,没有同她闲聊,确认她不能帮忙便匆匆离开,她觉得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客气告别后,江雪散步去后院,院中灯火通明,十几个年轻修士聚在湖边,手上拿着纸船纸花,上官曦向她招手,惊讶道:“这么快就聊完了?”
“是啊。”
上官曦一边往纸上写字,一边开玩笑道:“拿下他,就不用我给你找五六七八个美男。”
“我可不敢,他和我师父关系挺好。”
“有多好?是你未来的师母?”
江雪笑得弯下了腰,上官曦丢下笔,让徐徐清风吹干墨迹。
“拿不下也好,他老莫名其妙地笑,像个‘笑面虎’,指不定有什么阴谋。”
“你写的是什么?”
上官曦就等她问这一句,立即将手中红纸举高,大声念道:“我,上官曦,以后会成为元婴修士!开创自己的宗派!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全天下最厉害的女修!”
念完,她折成纸船,将拇指大的小蜡烛固定在船上,慢慢放入水中。
“你也快把愿望写在纸上放进水里,我听萧家小辈说,这里许愿很灵的。”
上官曦不容她拒绝,把纸和笔塞到她手里,期待地问:“你想写什么?你的愿望是什么?”
江雪攥着纸笔,回忆起七年来修炼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