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重要的不是我为什么开心,是你为什么要用假未婚夫来骗我。’
‘因为在乎。’
是因为想起了高中的事情才透支信息素吗?
是不是不该这么逼着你想起我们之间的事?
我错了。
是我错了,连连。
白思言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触碰眼前人,内心道了数千万次对不起。
四年前也是因为他,宋听安毫无生气躺在病床上,四年后,造成同样局面的罪魁祸首还是他。
他喃喃自语,“只要你好起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昏睡中的宋听安好像听到了这句话似的,睫毛轻颤几下。
隔天,宋听安挣扎着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他被带回了家里。
他清清嗓子,“妈!!”
随着一阵急促的拖鞋嗒嗒声,钟灵真推门进来,“醒了?还有哪不舒服吗?”
白思言跟在她身后,目光殷切,却留步在门外。
“没有不舒服,好多了,他怎么在这?”宋听安说完,觉着白思言的行为有些怪,“为什么傻站那不进来?”
得到许可,白思言犹豫几秒,走向宋听安。
宋听安的房间从初中开始便没有多大的变化,除去一些基础的家具外,正对着床的是一面两米乘两米的毛毡板,贴满了照片和小便签。计算机桌隔壁放了一个六层的展示柜,全是这么些年来积累收集的周边。床尾放着钟灵真给他从国外带回来的等高限定周边。
白思言熟悉这个房间的每一处,意外发现毛毡板上他和宋听安的合照并没有被撤掉。
见他一直盯着照片看,宋听安体内的毒舌因子蠢蠢欲动,忍不住说道:“怎么?触景生情?伤春悲秋?”
一旁的钟灵真想动手教训,顾及着宋听安还是个病人,硬生生忍住了,只说道:“言言在医院守你一整夜,又把一百三十多斤的你抬回家,没让你鞠躬道谢就算不错了。”
宋听安说不过钟灵真,吃瘪低头,柔顺的刘海垂在额前,显得他分外乖巧,“知道了,妈。”
“知道了还不说谢谢?”
宋听安顿了顿,真心实意说了句谢谢。倒是白思言,对这声道谢不知所措,双唇紧抿,生硬回复应该的。两人在钟灵真面前还是七八岁的小孩似的,扮演着友好和谐相处的‘好朋友’。
钟灵真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走后,宋听安说道:“解释一下?”
“你高烧昏迷,刘峰送你去医院,舅舅发消息说他有别的事没办法陪护,我过去帮个忙。”
宋听安:“那为什么要送我回家?”
“连连,瞒不住叔叔阿姨的,与其被追到片场,不如主动回家。”
白思言说得对,宋听安不可置否。刚在爸妈那边拿到了特赦恩准,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能够顺利查完陈星的事情是最好的。
“行吧。”宋听安说。
白思言朝他靠近了两步,喉咙像被掐住一般,一字一字往外蹦,“我们的照片还在。”
顺着目光,宋听安也看向了毛毡板。不是不想扔,是每当手碰到照片一角,想要撕下来的时候,内心有个声音劝阻警告千万不能撕。他天生反骨不听,撕了一张,一瞬间强烈电流横贯太阳穴,让他疼得直不起腰。
再后来,干脆用一匹白布盖了上去。不撕不扔,盖住眼不见为净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