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野皱着眉,他虽能猜到几分,但真听到真相却又控制不住的愤怒。
“人性无下限,你若凝视,将会发现他如同深渊一般,在何种境遇出现何种事都是有可能的。”
墨寒川破天荒说出如此长一段话,巫岫看向他,却听到一道声音传入耳中:“何种境遇,我都会护着你。”
巫岫心中一动,慌忙别过脸去,这大腿自己怎么抱成功的?墨寒川并未张嘴,他怎么做到的传音入耳?她连忙看向韩星野,却见他他并无反应,应该是没听见吧。
“我刚看完这册子,算是有些头绪了。”韩星野将册子递向二人,“他们选了一个叫‘藜铃’的女孩,祭祀成功后下了两天大雨,但到第三天放晴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热的不行,不论干什么都都仿佛在烈日底下一般,起初他们以为只是这两天天气热,但是过了数天仍旧这样,他们发现白日里也干不了重活,甚至有人干活的时候直接热死了,白日里只有一动不动才会觉得凉快一些。”
“怪不得这个店家刚才便一直擦汗,只是说个话而已。这倒像是那惨死女孩的诅咒,让他们也尝尝烈日之苦。所以这里的人白日睡觉晚上作息也是因为这?”巫岫双手撑着下巴,怔怔望着远方,心中是可怜是恨意还是曾经历者的感同身受她也说不清楚。
“是的,但更主要的是他们在白日里看见了白日神,据说所有和白日神对视上的人,都会暴毙身亡。而这个白日神只在白日出现,不在夜晚出现。”韩星野说罢皱着眉头望向巫岫。
巫岫瞬间看向韩星野,手指着他,嘴张了张,“刚才我们和她对视了……”
韩星野轻轻笑了一声:“师姐害怕了吗?”
巫岫收了手,轻抿嘴唇,却听道墨寒川清冷的声音传来:“这里有个问题需要搞清楚,这个诅咒来自藜铃还是白日神,又或许外面那个白日神就是藜铃。”
巫岫反应过来,手轻拍了下桌子:“对啊,按理说白日神受祭拜不应该会杀死村民,除非她就是诅咒的藜铃。”说罢巫岫拿着册子翻看了一会说道:“这上面也没说藜铃的样子,见过白日神的人都瞬间暴毙了,也无人知道那白日神是不是藜铃。”
“与其猜测不如出去看看。”韩星野持了剑站起身来,看向巫岫道:“师姐,你在这等我们吧,看样子屋里是安全的。”
“我与你们一起。”巫岫站了起来,不仅是因为好奇,而是她不能错过一点抱大腿的机会。
墨寒川站起身来,从屋门一角拿起一把纸伞递给巫岫:“外面晒。”
“可是我们总不能出去守株待兔吧。”巫岫先迈了出去,撑开伞,话刚落便对上一双黑眼睛,歪着头直勾勾盯着她,巫岫吓的后退两步,直接撞在墨寒川胸膛上。
说时迟那时快,白日神在看见巫岫后面二人瞬间就要逃,墨寒川将剑掷出,只可惜堪堪划过白日神的胳膊。
剑收,白日神已消失不见。
“话说她在我们门口站了有多久了?”巫岫想起他们屋里聊了那么久,而白日神就在门口边一直听着,便直觉后脊发凉。
“我们开了噤声术,她应该听不见,或许她一直在监视我们,是看见我们走进来了,所以守在此的。”韩星野一手抱着剑,眯着眼向四周望去。
“她没有要和我们打的意思。”墨寒川说道。
“嗯,每次见我们就逃。”巫岫眼睛一亮,突然豁然开朗,“我猜这个白日神就是藜铃,她是不是想带我们去哪里?师兄第一次遇见她,她便逃了,结果又出现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像不像在等师兄?然后因为我和韩师弟的突然出现,她慌乱逃走,一路暗中观察发现我们三个认识,便在此一直等着我们,结果等我们再出来时,师兄的杀意又把她吓走了。”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还有另一种可能,她只是在游荡,然后伺机杀掉我们。”墨寒川顿了顿,“如果她真的是藜铃,她的怨念应该极深,而且有点说不通,藜铃死了至多成鬼,鬼怎么能白日游行?”
“还是那句话,猜来猜去不如直接行动。”韩星野说完沿着墙,几步跳到房顶,大喊道:“藜铃,你是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吗?我们可以帮你完成,保证不杀,你出来吧。”
韩星野喊完,白日神果然出现在房顶,只听韩星野在房顶问道:“你可是藜铃?”
那女子歪着的头慢慢一点点摆正,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三人跟在藜铃的身后,却不知前方藜铃紧抿的唇角缓缓上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