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沈岚半扶半拖着进了电梯,沈鲜鲜愣愣看着二人,电梯缓缓合上,她听见叶至诚说,“我妈最近状态不太好,什么话你别放在心上……”
沈鲜鲜怔怔的,呆立半晌,机械地开了门。
进屋里,像被抽干了力气,贴着门板瘫坐在了地板上。
房间里没开灯,很黑,沉沉如墨,她睁大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她整个人挤压到喘不过气来,她抱膝坐在那里,清醒地感应着一颗心被硬生生揉碎、碾压……
有一些她故意闭着眼睛不肯看的事情,似乎已经极尽丑恶地在她面前摊开,她好像已经避无可避了。
所以上次的事,会是姑姑的手笔么?
如果是姑姑的手笔,其他人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还是说,她所谓的这些至亲——其实都想她死。
沈鲜鲜头痛得厉害,胃里向上翻涌,突然有些恶心。
第二天下楼的时候,赵晓琳和周德仁已将车子停到了小区楼下。
沈鲜鲜走过去,一张脸苍白如纸,透出些羸弱,见到二人,勉强勾起一抹笑意,“不好意思,晚了几分钟。”
赵晓琳打开车门,盯着她的脸面露关切,“鲜鲜姐昨天没睡好么?脸色看起来有点憔悴。”
沈鲜鲜坐进车里,摇了摇头,“我没事,出发吧。”
周德仁开车,赵晓琳和沈鲜鲜并排坐在后座上,车子已经发动了,沈鲜鲜想起什么,修长纤细的手指忽而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垂目看过去,米白色的大衣上空落落的——她想起来,昨天换了衣服,李逍送的那枚胸针在原来的衣服上忘取下来了。
赵晓琳留意到她的动作,看过来,“怎么了?”
沈鲜鲜抿了抿唇,纠结一瞬,凝眉道,“不好意思,还得等我一下,我上去取个东西。”
周德仁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神情平淡,嗯了一声,停了车子。
沈鲜鲜道了谢,下了车,沈鲜鲜回到房间,将那枚胸针从黑色大衣上取下来,随后别到了当天穿的一件针织衫上。
下楼间隙,沉思片刻,她第一次主动给李逍报备了一下行程。
她不是一个人出差,而且跟着她的这两个人也是她信任的……但,万一呢?
报备完行程,沈鲜鲜上了车。他们要去的那个红薯基地距离京城大概有两百里,开车约两个小时,沈鲜鲜在后座安静坐着,脑子里像开了幻灯片,一个又一个的散碎镜头交相闪烁,搅得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