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带着人躲开追踪后才放下夏轻染,两人趁夜到了向叔弥府邸后面的山林。夏轻染故意制造自己被掳走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来见向叔弥。
“阿璃,”夏轻染走在前面,神情冷淡,“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若不成功,只能去熙国。”
阿璃也知事态严峻,将她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说出:“向叔弥为官三十多年,官声算是毁誉参半,有人说他一心为民,忠君爱国,也有人骂他老色鬼,贪得无厌。”
“熙国兵临邑下时他得了什么好处?”
“据说是他主动向熙国投降的,应该没什么好处。”
“这么一个被人评价贪得无厌的人怎么会甘心没有利益就背负骂名,他不忠于父王打开国门,致使国灭,这份账眼下不能算,以后我也不会放过他。”
后山林深处宿雾弥漫,树影阴森,微弱的光只能勉强看到暗影绰绰。向叔弥从昏迷中醒来,捶了捶脑袋,挣扎着站起来。
他记得他已安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当他思忖发生什么事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将他吓了一跳。
“叛臣贼子,苟延残喘!”
声音冰冷无情还夹着不耻,向叔弥抬头一看前面有两个模糊的人影,都戴着大帷帽,看不到脸。
“你们是谁!”向叔弥喝问,惊骇居然知道他的身份。
“救你命的人。你以为你背主投敌,别人就会感激你吗?”
“你什么意思?”
向叔弥听她声音是位姑娘于是大胆一点,想要往前走,才刚跨一步,阿璃便丢了一支木箭过去,并威胁道:“再敢过来,小心你的狗命!”
夏轻染哂道:“你想想你能出现在这里,自然也能哪天就醒不过来了。我来只是告诉你,熙国百里弘深几人此刻正在城里的宏发客栈。”
向叔弥惊骇:“怎么可能,他若回熙国也是光明正大地回去,跑来城里干什么?”
“你以为干什么,”夏轻染冷哼,“自然是杀你。他不放心你,现在取了夏国,你们这些背主求生的人都会死,一个背主的人怎么会效忠熙国。碍于降者不杀,所以只能暗地行事。”
“你怎么会知道?”向叔弥眼珠转动,“你告诉我又是为了什么?”
“你要考虑的是让他杀你还是趁他士兵不在身边时杀他,你已经背了背主投降的骂名,更对不起夏王和百姓,若是能将功补过,犹未晚矣。”
“哼,”向叔弥突然冷哼一声,“我是对不起夏王,那他又对得起延边的百姓吗?可是我对得起,我没让百姓因战火而死这就是我的功绩。”
“哼,腆颜无耻!贪生怕死而投降也算功绩的话他们只会更快地杀你,他需要的是和熙国一样听话的百姓,何为听话,就是自己养出来的人才最听话。你们这些夏国养出来的人始终是个祸患。”
向叔弥沉默,这个人听声音像是年轻女子,可是她的沉稳从容和冷冽嗓音让他怀疑她的身份。熙国已经攻下夏国,他们都已经认命,还会有谁从中挑拨?
“你是谁,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你若想被他杀,尽管什么都不做,若不想死自然想得到办法。不过有一点你要知道,你做的一切自会有人知道,她会根据你的选择来决定你的命运。”
换句话说就是没按她说的办他还是死路一条。向叔弥不禁为难起来,百里弘深要杀他,他不反抗连她也要杀他,这样看来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夏轻染转身离去,阿璃将手中的剑猛地朝向叔弥掼去,可怜这个老头还未反应过来再次被击昏。
找了一夜的士兵向百里弘深禀报没有找到任何踪迹,而抓到的那个人又不像一伙的,本想呆两天就走,现在他只能冒险找向叔弥帮忙了。
“殿下,”七安将门关了,挡在门口,“我们走吧,反正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她自然有她的造化。你找向叔弥帮忙找人,万一他生歹心,我们拿什么应对。”
“你去让城外的人制造假象让他误以为本王有军队在,本王去见他,待找到人立马就撤进绶岭,到时他发现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