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真正担心的是他心和精神的状态。”
“什么意思?”纪遇的脊背开始发凉。
“我们相处了大概三年的时间,也成为好朋友了,我知道他是一个意志力和忍耐力都非常强的人。”
“那心怎么还会出问题?”
余笙安叹了口气继续道,“正是因为这样,他把自己的情绪压抑地太狠了,一但反噬,后果会很严重。我不是专业的心医生,都能看出问题的严重,所以,如果他的心状态没办法自己缓解的话,还是需要去看专业的医生。”
纪遇好像从没发现过这个问题,方知友在他面前会哭会笑,会撒娇会闹小脾气,除了过于黏人,正常地不能再正常了。
但是,自己不在的时候,方知友又是怎么生活的?
“我知道他在找你,我也很矛盾,既希望他能找到你又希望他不能,那样他会挺下去,直到多年之后逐渐淡忘。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着急找你是怕他知道你的现状,会有些过激行为。”
“那倒没有。”
“没有也不代表是好的,我的建议他并没有采纳,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可以想办法帮帮他。”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小舅。”
“我们都是朋友,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好,事情说完肯定会让你困扰,所以我也很犹豫。那先这样吧,时候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挂断电话后,纪遇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所以,那个时候方知友不是在跟他冷战,不是不想他,而是受了那么重的伤。明明是最需要的自己的时候,他醒来却只能看到自己发去的分手消息,再也找不到自己。
纪遇在被子里捶了一下脑袋,为什么自己能那么狠心,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又一遍遍残忍地伤害他?当他抱住自己诉说想念时,还要再捅他一刀,反反复复地在他伤口上撒盐。
纪遇起身走到门口想冲到他的房间,可在按动门把手那一刻,又想到了斯尧,她才不到四岁,她不能没有爸爸。
他靠着门边坐下来,双手捂着脸,糟糕,他这个人太糟糕了,他怎么能什么都做不好呢?伤害糖糖的凶手他找不到,自己爱的人他也抱不到。
纪遇看着自己空空的左手,摸了摸中指的位置,那里原来有一枚精致漂亮的戒指。纪遇拿出手机上网查询腿伤的后遗症,有人说阴天下雨会疼得厉害,那今晚……
纪遇想都不想地站起来开门,走到方知友的门前轻敲两声,他和方知友都住在三楼的客房,走廊上只有微弱的壁灯,看来大家都睡下了。
方知友没睡,坐在窗前看着疾风暴雨,他听到敲门声有点奇怪,如果是佣人应该会出声的。他打开门,看到来人是纪遇,心里也下起了骤雨。
“有事吗?”
又是这样冷淡的表情,纪遇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突然有点想退缩,“我来看尧尧,敲错门了。”
方知友抓着他的衣领就给人拽进门,又将他怼在门板上,两人只能借着偶尔的闪电看清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