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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张艾嘉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没睡好。"她递过一个布包，"这是我准备的干粮，路上吃。"

林晓月接过布包，感觉重量有些异常。她不动声色地放进医药箱："谢谢。"

出发前，她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医药箱、干粮、水壶、霍云起给的手枪。。。还有昨晚连夜准备的驱狼药粉。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等候已久的军车。

池玉玲站在医疗站门口，微笑着挥手告别："一路顺风，林医生。"

林晓月回以微笑，却在转身的瞬间收敛了笑容。她注意到徐卫城就站在不远处，正和司机低声交谈什么。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徐卫城眼中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军车缓缓驶离驻地，扬起一片尘土。林晓月透过车窗回望，看见霍云起挺拔的身影站在哨塔上，正用望远镜注视着她远去。

"一定要平安回来。"她仿佛听见他说。

车子驶向荒原深处，那里有未知的危险，也有等待揭晓的真相。林晓月握紧口袋里的手枪，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什么，她都已做好准备。

边境的风比驻地更凛冽，刀子般刮过林晓月的脸颊。军用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将她的五脏六腑都震得移了位。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兵，从出发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前面路断了，得步行。"

林晓月背起医药箱，踩在厚厚的积雪上。远处山峦起伏，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是天还是地。她紧了紧领口，按照地图指示向哨所方向走去。

"应该两小时能到。"她自言自语，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

刚走出一里地，林晓月突然停下脚步。雪地上有几串新鲜的脚印，不是人的——脚印呈梅花状，间距很大，是狼的足迹，而且不止一只。

她心头一紧，迅速环顾四周。寂静的山林中只有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从医药箱侧袋摸出霍云起给的手枪，她继续前行，但步伐明显加快。

"嗷呜——"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回应。林晓月后背沁出冷汗，她数了数，至少有五六只。哨所还有三里地，而狼群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棵巨大的云杉出现在前方，树干粗得需要三人合抱。林晓月当机立断，冲向那棵树，借助低矮的枝丫攀爬上去。刚爬到三米高，第一只灰狼就出现在视野里。

那是一只体型硕大的头狼，黄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紧接着，五只狼从林间窜出，围着大树打转，有几只甚至尝试跳跃，锋利的爪子刮擦树皮，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晓月稳住呼吸，将医药箱固定在树枝上。狼群暂时够不着她，但她也下不去。天色渐晚，温度会急剧下降，在树上过夜等于自杀。

她想起张艾嘉给的布包，取出来打开——里面除了一块硬邦邦的玉米饼，还有一包散发着肉腥味的粉末。林晓月瞳孔骤缩，这正是吸引野兽的肉粉！难怪狼群来得这么快。

"张艾嘉。。。"她咬牙低语，随即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脱困。

翻遍医药箱，她找出原本准备的驱狼药粉，又发现了几样可以制造声响的器具。树下，头狼正用利齿啃咬树干，木屑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