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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局势乱成猫爪下的毛线团,幽州的乌桓鲜卑在州牧刘虞的调遣下气势汹汹攻打公孙瓒,但是有几支鲜卑骑兵方向感不太好,本该冲去东南方打公孙瓒的地盘,却不小心冲到了西北方向的并州云中郡。
鲜卑人莫名其妙打到眼皮子底下,云中郡的守军自然不会干看着不还手。
云中、五原两郡年前才重置官署,张辽带了两万大军从雁门杀到云中,所到之处连藏在洞里的老鼠都不敢乱动弹。
任命官员规矩多,朝廷怕州郡相党人情比周影响官署运作,特意限制婚姻之家及两州人不得交互为官。
然而当官的大多是世家子,世家姻亲往来的密集程度跟蜘蛛网似的避都不好避,朝廷限制限制来限制去弄得最后直接选不出能用的官,于是那所谓的“三互法”慢慢就名存实亡。
不过就算回避的规矩名存实亡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他们有一个荀明光身为颍川人去当颍川太守已经很招人诟病,再来个他身为雁门人去雁门当太守就有点不把朝廷规矩放在眼里的意思了。
雁门太守不能当,云中、五原这俩刚收回来的地方却能任他挑选。
云中离的雁门近,他选云中。
小荀太守在颍川干的风风火火,小张太守也能让云中百姓过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幸福生活。
再然后,他就等到了进犯云中郡的幽州鲜卑。
别管那群家伙是真的迷路还是怎么,总之幽州的鲜卑人打过来了。
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他们并州勇士肯定不会任人欺负。不光不能让人欺负,还得嗷嗷叫的反杀回去。
谁打他们他们就打谁,在他们边地打胡人就是天经地义。
管他是哪儿来的胡人,打就完事儿了。
云中郡的百姓还没从重回朝廷管控的新鲜感中走出来,汉家百姓满心警惕不知道上头这是在干什么,胡人百姓更是摸不着头脑。
好在他们不清楚情况对局势也没什么影响,只要有吃有喝还不会莫名其妙丢了性命上头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尤其云中、五原、雁门几郡中也是鲜卑部落居多,大大小小的部落生怕打仗贼生猛的张太守觉得之前的事情是他们和幽州鲜卑里应外合,打起同族来比平时干仗还要狠。
他们是清白的,张将军不能以他们是鲜卑人为由治他们的罪。
都知道他们这些番邦外族不知礼义,内斗是他们的天性,连坐法对他们这些蛮夷而言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都是蛮夷了让让他们,不能因为他们都是鲜卑人就觉得他们也不怀好意。
……
并州军的加入混战之后,北方的战局愈发焦灼。
“你们觉得进犯云中的那伙鲜卑骑兵是晕头转向走错路了吗?”荀晔语气深沉,自问自答,“我觉得不是。”
幽州并州又不是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草原沙漠戈壁滩,两州的鲜卑部落对周边都熟悉的很,再怎么晕也不能晕到这个地步。
他怀疑那伙鲜卑骑兵是张文远偷偷派出去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周瑜也觉得北方打成现在这样很刻意,哪里都刻意。
找个拙劣的借口骗过天下人,不管天下人信不信都挡不住他们开战的那种刻意。
明目张胆,毫不遮掩。
偏偏还让人挑不出毛病。
说那伙鲜卑骑兵是张文远张太守派出去的?证据呢?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