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言一般不说话,开口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叫他在意了,秦野觉得解释是一件有点累的事,决定搪塞过去:“乌鸦,校长室里养的。”
陆白溪:“校长蛮有个性的,你也蛮有个性的,进去半天顺只鸟。”
秦野笑回:“什么叫顺,自愿跟来的。”
岱浪:“鹩哥吧,谁养乌鸦那种衰鸟啊,会说话吗?”岱浪伸手逗了逗,“来,叫声爸爸。”
贺崖无言,忍字当头,天降粉笔的心蠢蠢欲动。
“行吧,不会叫,哑巴鸟,你们适合做个伴。”他扭头乐呵看谢烬言,又怕被控制住心智自扇巴掌,很迅速地收回了视线继续逗:“叫一个,爸——爸,试试,爹也行。”
贺崖:“衰儿子。”
岱浪:“……”
为了显得自然,贺崖开口鸟里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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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乐开一片,秦野:“你说你惹他干什么。”
岱浪:“主要它现在站在你身上,不然我高低教它做鸟。”
藤九:“打断一下,我比较在意校长室的校长什么反应。我们闹这么大,没问题吗。”
秦野敷衍带过:“照常过就好。跟他聊了会儿,他想通了,不追究。”
藤九:“?怎么聊的。”
秦野:“用嘴聊的。”
陆白溪:“确定不是用的手跟脚吗。”
秦野笑笑:“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个点温度刚好,不冷不热,风吹在脸上挺舒服。
秦野肩膀立着黑鸦,语调懒洋洋,看起来有点犯困。光线昏暗明月一点,人也和风一样琢磨不定,恰到好处的景配着那样一张脸,陆白溪客观评价:是好看的。
这天夜里学校明显多了几分活气,回寝室的路上到处是嘻嘻哈哈的学生,像走在真操场。
视死如归过了,也破罐子破摔完了,这会儿个个神清气爽思想解放,活在当下及时行乐爱谁谁,况且也没发生多可怕的事。
贺崖很清楚,这一步跨出来就没了回头路,疯过一次的脑子很难再重新管教,更何况还是大面积一起疯。他已经收起了那些严苛到离谱的规则,放任这里的“学生”野,也放任自己。
之后一切刷新重启,只留了一些必要的常规。机器老师依旧照常上课,不过温和宽松了很多。
十二班赶巧上了回体育课,算得上是近段时间最自由的四十五分钟。
秦野休息得不错,在篮球场跟岱浪玩了会儿,没一点大佬的架子,除了长相出挑,乍看就一普通男同学在那运球起跳投篮。
中途谢烬言也被迫加入,为了合群。
三个男人一组,因为实力悬殊,几乎碾压在场所有对手,有点像在欺负人。
陆白溪跟藤九在一旁看,藤九颇为同情地摇了摇头:“没在一个维度。”
陆白溪:“像高中生带着俩初中生对付小学生。”
中场休息,三人往球场边上靠,岱浪最前面,双手搭在后脑,嘻嘻哈哈流里流气,谢烬言沉默寡言夹中间,秦野跟在最后。那只鸟又飞回他肩头。
突然秦野停住了脚步,几乎同时前面两人和刚站起身的陆白溪跟藤九也没再动。几人说好了一样卡顿低头,动作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