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要再有其他变数了。
……
荆州府的案子结了,韩知州恍恍惚惚地写好给包拯的回信,怎么送展昭他们走的都不知道。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神异天降,大宋恐要有大难临头了啊!
揣着回信的展昭没有立刻赶马回开封,而是跟着白玉堂去了他见鬼的地方。
他们骑马跑了两天一夜,领头的白玉堂勒马停下,指着不远处被树根藤蔓遮去大半入口的山洞道:“就那里。”
那天他跑累了,又正赶上下雨,便去了那里避雨。半夜睡意朦胧间,突然听到背后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一转头,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绿衣女子蜷缩在角落里,一双泣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一瞬间,白玉堂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本能地背手抽刀,对着那女子狠狠劈下。
这一刀劈在了山壁上,那女子也不见了。
白五爷的心跳从来没有那么快过,他都怕一张嘴,心脏就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我发誓,我可没有消遣你。”
要不是村寨所见皆属实,他都不一定把这事儿告诉展昭。
展昭自然没有不信的。
两人浑身是胆,趁着夜色正浓,拨开树根藤蔓走进了山洞。
白玉堂说过,这个山洞是死胡同,不深,只有十来步的深度。可当两人打着火把走进来,迎面便吹来了一阵阴风,加了松油的火把都险些被吹灭。
火光闪烁了好一会儿,山洞里的景象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展昭伸手去给火把遮风,白玉堂沉着脸,手中的宝刀已经被他顶开。
阴风吹了好一阵终于停下,火光恢复平稳,山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地上静静地摆放着一圈被烧尽的柴火。
没有哭声,也没有女鬼。
白玉堂疑道:“难不成跑了?”
展昭想了想,递给白玉堂一个眼色,扬声道:“姑娘,在下开封府展昭,你可听说过包青天之名?”
呼呼。
火光摇曳了两下。
白玉堂在心里嚯了一声,居然真的有用,包大人夜审阴的本事是真的!
要看有用,展昭再接再厉:“姑娘,你既肯现身,定然身有冤屈。既有冤情,何不可告知在下?包大人断不会容许罪首逍遥法外,定会为你陈情雪冤!”
火光摇曳得更厉害了。
两人耐心等待,终于,火光找不到的黑暗里传出了爬行的声音。
……在上面。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以背面地,紧紧贴在洞顶上,慢慢地、像没有骨头一样从洞顶滑落下来。
她直挺挺地站在了两人面前,一双泣血的眼睛透过披散在面上的头发缝往外看,一袭绿色罗裙长到拖地,几乎要和地面长到一块儿去了。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她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两个活人,吞吃血肉的贪欲迫使她微微抽搐,两人身上浓郁的气运和刺目的功德又逼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是想吃人的,可心底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呐喊。
最终,她从被泥浆打湿的袖子里伸出一只指甲外翻的血淋淋的手,指着洞外,发出了破碎粗哑的声音:“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救她……”
白玉堂追问:“男孩儿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女儿、我的……女儿……”
女鬼嗬嗬地抓挠脖子,很痛苦,“易珍……丫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