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新鲜空气让他濒临溃散的神智略微凝聚,窒息感似乎也减轻了些许。
但这微弱的生机,远不足以让他恢复行动力。
药库太大了,他身处最里侧的角落,艰难地想撑起身体,手臂却抖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劲。
只能无力地靠着冰冷的墙,喉间逸出沙哑的、压抑不住的呛咳。
“这里!他在这里!”药师焦急的声音传来。
几道刺目的光柱在药库深处晃动,迅速锁定了他。
数名制服人员快步冲来。
“先生!您还好吗!”一名消防员在他身边半跪下来。
被搀扶出药库,新鲜空气带来的短暂舒缓很快被身体的严重透支所取代。
长时间缺氧的后果开始显现。
医护人员围拢过来,语速急促,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虑:“缺氧性脑损伤迹象!”“心肌缺血!”“必须立刻送医!”
之后的一切都变得混沌,他感觉自己被推进了另一个逼仄的空间,耳边充斥着各种仪器的嘈杂声响,然后,意识彻底坠入无边黑暗。
再有光感时,入目的是一片柔和的白。
傅锦年眨了眨干涩的眼皮,视野由模糊渐渐清晰。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耳畔是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他想动动手,四肢却沉重得不听使唤。手背上扎着留置针,连接着床头的输液瓶。
身上连着各种线缆,胸口贴着电极片。
每次呼吸,胸腔都隐隐作痛。
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想说话,却只发出几声嘶哑的低咳。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见他醒了,快步走近。
“傅医生,您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