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习室和旱冰场在两个方向,我没安排好。但我换好衣服了,也是紫的,去年那件。吃完麻辣烫二中正好下午放学,我走了进去。走到234楼下的那块仪容镜后面,躲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出现了。
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我从他身后牵住他,让他带着我走。他回头后比回头前更惊讶,我没放手,他问我,
“你来干嘛?!”
“过生日啊。”
“我要说几遍我的生日不在今天?”
“我知道啊,但我的在今天。”
我放手了,他低头看着手心里残缺枯萎的花,我转身往回走。走出校门口准备回家了。
出了门我接到他的电话,一边走一边听他问我,
“你在我手里放的什么?风吹走了。”
“海棠,送你的。一附里面多得是,花期很短,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秋季又开了。”
“现在冬季。”
“对啊,还剩多少?还不收好吗?”
“你去哪?”
“回家。”
“你饿不饿?”
“饿。”不饿。
“你站在西北门别动,等我一下好吗?”
“又要逃学?”
“我去给你买面包。”
他买来了,十个,和除夕夜我买给他的栗子糕的数量一样。隔着伸缩门我接过那一口袋,打开一看,说,
“我不喜欢红豆的。”
他跑累了,弯着腰喘气,说,
“啊?那你以前还给我买那么多?”
“啥时候?”
“买泡芙的时候,不是泡芙就是红豆面包啊,只是说超市的没有你买的好吃。”
分不清铜锣烧和红豆面包,笨啊。
“那你还想吃吗?泡芙。”
“你又买了?”
“我可以现在去啊。”
他站起身,笑了一会儿,我不懂他在笑什么。当时只想劝他,劝他不要眨眼,不要眨这样的频率;不要这样笑,不要笑这样的弧度。
这样好好看。
“别去了。”
“吃腻了?”
“没有。”
“怎么不给我多买两根蜡烛?你带打火机了吗?没带吧,上次让你拿着你不要,下次还敢吗?”
他向我伸出手,
“你买蜡烛了?打火机给我呗。”
“没买,打火机给别人了。”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