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你今天来兵部接我好不好?”
晨间,季衍叼着个桃子,半蹲着梳妆镜边撒娇道。
对镜梳妆的陆婉君一愣,抬手摸了摸他脑袋,轻轻把人赶到一边:“胡闹。那又不是女人能去的地方。”
“早去早回,昨儿我和阿娘提了,晚上咱们去回味楼尝尝新菜。”
她顺便从季衍挡住的屉子里拿出了玉簪,半道便被季衍截胡。季衍掌心宽大又常年习武,十个陆婉君都比不过他。
小小的簪子被他捏在手中把玩,季衍三下五除二吃了桃,傻兮兮冲她笑。
陆婉君满心好笑,故作生气地瞪他:“你再不去,等会点卯又迟了。”
“我不想去。”净了手,季衍轻抚她鬓角,对着镜子挑了个角度,小心给她别上簪子:“老五那个跟屁虫,天天吹他三哥三哥的,讨厌死了!”
“嘘。”
陆婉君回头,食指轻点他唇,顺势拥住闹脾气的丈夫,语气愈发轻柔地哄他:“小点声,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对那位有什么意见呢。”
她指了指天,季衍这才老实下来。
他亲了亲陆婉君耳廓,越发委屈地抱怨:“那你来接我嘛,老五还没娶妻,他那么喜欢秀他三哥,我就秀你。”
“阿婉,好阿婉,亲亲阿婉,你就来接我嘛。”
“三郎、别,哎呀。”陆婉君被他缠得没办法,妥协了:“好、好,我去接你,我去接你!”
一阵闹腾让陆婉君主动到他怀里,嗅着妻子清甜发香,得寸进尺的季衍心尖痒痒,索性长臂一伸堵住了陆婉君退路,抱起她往里间走。
“哎!”
视野腾高,陆婉君惊呼,下意识抱紧丈夫。更合了季衍心意,他干脆贴着妻子脸庞轻吻,声色暧昧:“算了,我今儿害了相思病,身体不适,可不能去兵部了。”
这臭不要脸的!
陆婉君瞪着一双秋水剪眸推他,好容易落回榻上,赶紧整理衣冠。不想季衍说到做到,她这边刚理好,一抬头,季衍脱了朝服,露了一身腱子肉,手指正摸着裤腰,要脱不脱的。
不要脸的二流子!又、又白、白日……!
臊得赤急白脸,一向好脾气的陆婉君也急了:“你、你再脱试试,我去跟阿娘告状了!”
脱了陆婉君的绣鞋扔到一边,季衍大大方方受了她踢过来的一脚,微热掌心贴着她脚心,激起一阵战栗,恶劣地眨眼:“那也得等你午后见到阿娘再说。”
陆婉君:“……”
陆婉君眯了眯眼睛,主动张开双臂拥住季衍送吻。突如其来遭遇惊喜,心花怒放的季衍得意极了,还没等他黏住人一阵耳鬓厮磨,陆婉君两拳捣他腰窝上,痛得季衍嗷叫出声,倒回床塌颠倒了位置。
揉着腰窝,望着骑到自己身上的妻子,季衍咽了咽唾沫,“阿婉,你、你要干嘛?”
声音有点抖。
陆婉君活动活动手指,笑不露齿:“好夫君,听说你害了病不想上朝?娘子我有一套祖传秘方,保证用完后你神清气爽,百病全消。”
“不、不用了,我,我又好了!嗷、嗷!哎哟!”
“季三郎,看你还敢不敢耍流氓!”
……
“小姐!小姐!”
芸儿摇醒了陆婉君,她微微睁眼,虚弱地开口:“怎么了?”
喉咙处火烧火燎,意识渐渐回笼,陆婉君意识到自己烧得厉害,她勉力在芸儿支撑下坐起,饮下茶水,“……什么时辰了?”
“小姐,马上子时了,您该去刑部了。”芸儿心疼地替她擦汗,一双眼哭得通红:“小姐,今儿就不去了好不好?您都熬了几个大夜了,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扛不住啊。三爷要知道您为了他做这些,不知道得有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