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最可口的形状暴露在她的余光范围里。
他交叠的双腿微微斜侧着,修长而健壮的白皙大腿状似无意地从浴巾的缝隙间露出一截。
他身上的热气,
他清新的体香,他凑近嘀嘀咕咕时温热的吐息,都会变成对哈泽尔特攻的勾引妙手。
然而如今的她只顾埋头看书。虽然抬手搭着他的肩膀,
但浑身都散发着好兄弟一起走的平淡祥和,甚至对他几乎要贴到脸上的性感锁骨熟视无睹,只是用铅笔在书页上画着线。
至于他凑过去之后,发现那本侦探小说确实精彩,
以至于老老实实地趴在她肩上,一起读了好几个小时书这件事——不提也罢。
昨天深夜。
五条悟从床边哧溜滑上床,用脑袋顶翻哈泽尔怀里抱着的伊布玩偶,强行将自己挤进她的怀抱,和她一起昏昏欲睡地看着幕布上播放的电影。
是部十几年前上映的文艺片,五条悟趴在哈泽尔腿上看了一会,注意到她走神的次数和摸他头发的频率一样逐渐升高。
他就着无聊的剧情和好听的背景音乐,懒洋洋地指责她:“你对我失去欲望了。”
哈泽尔尚未开口,五条悟就再次道:“得到我的身体才刚刚一周,我们居然就悲惨地陷入了无性婚姻。哈泽尔,你从前对我的那么多爱语吐露,那么多海誓山盟,最终都在时间的磨损下随流水一起消逝……不是我说,才一周时间而已啊!即使是茶泡饭也没有这么快就吃腻的吧!”
哈泽尔说:“无意冒犯,但是如果你一周时间连吃七十碗茶泡饭,恐怕比起吃腻不吃腻这种事,更需要担心的是生命安全才对吧。”“你不行。”
五条悟的音色因为歪七扭八地侧卧而变得柔软湿润。
他用这样像大猫呼噜一样的声音谴责哈泽尔。
“嗯,我不行。”哈泽尔坦然承认。
她用五条悟作为抱枕,手肘垫在他身上翻着工作邮件。
在飞快回复邮件的同时,哈泽尔顺便安抚响个不停的五条悟:“但对我而言,能和你像现在这样待在一起,呼吸一样的空气,感受到你的体温,和你轻松地聊天,已经是任何事都没办法取代的幸福了。看来五条先生不这么觉得啊。”
她轻飘飘地把难题推给了五条悟。
最近已经越来越了解哈泽尔险恶用心的五条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她带进沟里。
五条悟哼哼唧唧地把脸往她的睡衣里一埋,像个绷带纸巾盒一样原地装死。
顺便快乐地听哈泽尔打跨国电话用英语骂人,过了一会又耐不住寂寞地探出头,张牙舞爪地无声模仿她的尖锐用词。
被她抬手捂住嘴,示意好孩子不要学坏,于是又开始嚼她手心的软肉,并在挂断电话后突发奇想说饿了想吃掌中宝。
随后在被揍的余韵中戴着大眼睛图案眼罩愉悦地入睡。
今天清晨。
哈泽尔起床洗漱,意外地没有一只巨大的家养动物带着早餐餐单扑上来,要夸夸要亲亲要公主抱。
她叼着牙刷溜达一圈,在阳台发现了刚刚晾好衣服的野生五条悟。
衣衫完好,没有半露香肩,也没有凹出性感超模姿势,更没有眼露绿光冲向她进行饿虎扑食。
哈泽尔松了口气,对若无其事地趴在落地窗边晒太阳、但绝对早已发现她存在的五条悟挥手打招呼。
五条悟像恐怖片里的发条娃娃一样,一帧一帧地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用那双睁大时有点非人感的眼睛盯着她。
哈泽尔和他对视几秒,转头回去洗漱。
等她擦干脸走出去,五条悟刷新在比刚才稍近一点的地方,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哈泽尔沉默两秒,默默地退到看不到他的门后,心中倒数三声,又探头出去。
又刷新了。
非常高大美丽的一个人偶,维持着抬腿的姿势,僵硬而面无表情地锁定她。
再缩。再探头。
五条悟开始呈现出奔跑的体态,伴随着缩短了一大截的距离,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哈泽尔重新缩回去,正准备立刻探头,将偷偷前进的捣蛋鬼当场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