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花了点时间才从满心的荒谬中回过神,叫自己的秘书过来,画下刚才从安藤信介那里看到的标识后对他吩咐道:“新型疗伤药剂,由日本人携带,来历大概相当神秘,包装上带有这样的图案。盯紧这几个特征,去找找符合相关条件的人和物品。
“我不会落入安藤信介的圈套,但更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旦发现这样的药剂,不要试图去得到它们,但要防止其他人对它们下手,就让它和安藤信介的无谓努力一起消失在波多马克河的湍流中——当然啦,除非这些药剂落在那位对我的位子虎视眈眈的蠢蛋下属赛拉斯·威尔手里。到那个时候,让我们绞尽脑汁,自然地制造一场没有凶手的围杀吧?”
他自信满满地规划着对政敌的清除计划,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女儿已经绕到面前,踮起脚为他戴上了那副可笑的眼镜。
——畸形地扭曲着的、只有最深的梦魇中才会出现的怪物攀在墙壁的画像之上。
和卡特对视之后,它静静地咧开长满利齿的大嘴,向此间主人露出饥饿而狰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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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被偷走的新型疗伤药剂?我只知道B君不久之前给咒术高专拿去了一箱「拟似超棒的我」啊。”
D君站在冰淇淋车前,接过装了四个大冰淇淋球的甜筒,向旁边付钱的A君发出疑问。
A君给沉默地发着呆的C君也买了一支开心果口味的甜筒,慢悠悠地说:“就是那个。
“这么好用的「拟似超棒的你」,却没有一个咒术师找到我们订购,除非刚刚交到高专就被某个买家全部秘密买走,又压下了消息。会对彭格列相关人士经手的产品抱以如此热情的,在咒术界就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目标;再联系到拟似D君完售当天,B君的公寓就着了火,很难不让人怀疑某位最近几个月一直毫无动静的先生,对吧?”
“你怎么敢假定一个借尸还魂者的性别!”D君说,“这里是美国欸,马上就会有一群性别为武装直升机的激进主义者来把你打成筛子哦。”
“好好。”A君说,“就称之为‘那家伙’吧,平等地向任何性别的对象展示我们的不尊重。”“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和那家伙面对面地互殴啊?”D君问。
她看着手机里刚刚收到的来自哈泽尔的消息,是一张她在冻成冰柱的瀑布前自拍的照片。毛发旺盛的西伯利亚森林猫把脑袋搭在她头顶,嚣张地张开血盆大口打着哈欠。
“我也想出去玩。”D君瘪瘪嘴说。
**“啊——!”
卡特惨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地蹬着腿向后逃窜,崩溃地喊道:“我的上帝、如来佛祖、玉皇大帝,随便谁都好,来救救我!”
他的秘书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家身为无神论者的老板,不理解但尊重他突然原地发疯的行为。
而他的小女儿则欣慰地说:“你看,我就说很有意思吧,爸爸?”
卡特抓起手边的一切事物朝狞笑着向他靠近的画像恶魔砸过去。
靠垫、纸笔、花瓶、镇纸,明明都接触到了它,却无法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花瓶弹在地毯上,柔软的材质吸收了冲击力,让脆弱的瓷器得以幸存。怪物体贴地越过花瓶,继续向卡特靠近。
明明家中还回荡着维瓦尔第轻松悠扬的乐音,他却只能听到怪物有快而激烈的喘息声,还有不知它身上什么部位瓣膜开合的声音。
呼哧。呼哧。
咚。咯噔。咚。
卡特最后摸到刚刚随手拧开的圣清莲华水,不顾一切地闭上眼睛洒向怪物。既然名字这么神神秘秘,总该有点玄学上的作用吧!世界安静了几秒。
卡特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怪物不见了。
没有狰狞的利齿,没有嘲弄的笑容,也没有粘稠的口涎和澎湃的恶意。
只有散落一地的杂物和被水浇湿的地毯。
卡特哆哆嗦嗦地摘下眼镜,看着广告小卡片上显得格外温柔沉静的怪刘海男子。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像拉风箱一样呼哧作响的,是他自己凌乱的呼吸;而不停咚咚跳着的,是他几乎恐惧得要跃出胸膛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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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殴啊……那个倒是不急。如果那家伙擅自行动的话,会有热情好客的美国人自己去处理的。”A君说,“我们来到这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夏油和他的传教梦想开拓市场来着。”
他抬手拍了一下C君的肩膀:“可以了。”C君这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眸中映出的靛蓝色火焰缓缓熄灭。
气质略微有些阴沉的少女歪着头舔了舔融化后流到手上的雪糕。
D君抓着纸巾按在C君手上:“很脏啊!不要舔,你是小狗吗?——话说开心果味好吃么,让我尝尝嘛。”
C君抬手推开D君凑过去的脑袋:“不许舔,这是我的冰淇淋,你是小狗吗?”
第62章第62章
“已经确认过犬养健作还在使用那套机械丸的定位设备了?”美国东海岸的某座私人庄园里,安藤信介端着一杯香槟,以到花园里透透气为借口,避开人群,
联系上了远在东京、宅得相当开心的E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