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拉住她的袖口,但齐穗却侧着脸不看她,道:“齐穗,你转过来。”
她红着眼眶,缓缓回头,靠在沈钰的肩上,哭着说:“我怕……我怕长生会出事。”
沈钰抚着她的背,温柔地说:“不会的,不会的,私自杀家牛是要入刑的。”
“真的吗?”齐穗站直身,心中重生希望,渐渐恢复理智,恍然大悟。
“所以刚才的白骨不是长生!”
沈钰正在给她擦泪,闻言一骇:“什么白骨?”
“发现长生不见后,我让管事召集府里的小厮,才知道平日照看长生的小厮下午不在,是刚刚到府的。”齐穗讲述方才发生的事,“正当我没头绪时的,管事就抱来渗血的白骨,是有人故意放在府外。”
“若是如此,长生不见也是送白骨之人所为。”
“应该是的。”
沈钰道:“不如报官?”
齐穗却迟疑了,担心道:“我怕带走长生的人会在暗中查看我的一举一动,白骨就是威胁。”
“你说得对,是我想得不周全。”
齐穗按住她的手,摇摇头表示没关系,随后派了府里大半小厮去镇上悄悄寻。
宋妈妈正在院子里照看女童们用饭,得知此事后,便匆匆赶到齐穗身边。
“姑娘。”她看着齐穗失落的神情,止不住伤心,道:“别怕,你把长生养得那样好,指不定被人牵走后就让它耕田,不会伤害它的。”
齐穗点点头,道:“我已经叫人沿街去问,会有消息的。”
张府马厩里,张文池悠哉地坐在藤椅上,小厮正在给长生喂草,但长生一口不吃。
张文池靠在椅子上,指了下长生说:“它是不是没饿?”
小厮回答说:“可是齐府平日里都是这个时辰给它喂草。”
“那就是吃不惯这儿的草?”张文池总会在不经意间一笑,“跟它主子一样难相处。”
他看见另一个小厮跑来,问:“东西送过去了?”
小厮低头:“是的。”
“没被人瞧见你长什么样子吧?”
“当时正下着雨,街上没什么人,而且我头戴笠帽,故而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张文池起身,抬手去摸长生的头,“倒是谨慎,这些日子你就先避避风头,过些日子再回府里。”
长生似乎很烦躁,躲开他的手,他也不恼,抓住它的牛角,往下狠狠一按,逼着长生吃草。
身旁好几个小厮也跟着压住长生的身子,不让它动弹。
张文池见它吃了几口,才松手,微微喘气:“齐穗现在肯定急坏了,你要乖乖吃饱啊。”
他拍了拍手,额间冒出细汗,嫌弃道:“脏死了,真不知道她养你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