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马上就回来了,你别这样。”沈凤翥笑吟吟地躲过亲吻,挣脱了怀抱。
梁俨无奈挑眉,起身去镜前更衣,这时两人果然端着水进来了,安安静静放了盆就关门退下了。
梁俨拆了冠发,笑道:“你说海月和螺儿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瑞叶早就吩咐过,只许海月和螺儿进屋贴身服侍,洒扫的婆子丫鬟干完活就要立刻出院。
“她们还小呢,哪里懂这些。”沈凤翥下床踱到梁俨身边,帮他拧帕子,“她俩知道我身子弱,瑞叶就哄她们说晚上我要发梦魇,要人按住手脚才能安睡,你就是帮我按手脚的。”
梁俨听了哈哈大笑:“瑞叶这谎编得都没影儿了,她俩也信?”
“小姑娘家的,又没见过世面,被瑞叶给镇住了,哪里能不信。”
梁俨洗漱完,将人打横抱上床,说:“行啦公子,准备睡觉,我要帮你按手脚了。”
见他打蛇随棍上,沈凤翥刚捶了他一下,然后就被锢进了怀里。
沈凤翥见梁俨闭上了眼睛,心道这人记性真是不好,自己说过的话不作数。
轻轻喊了两声,听呼吸平缓,没有回应,沈凤翥知道梁俨已然睡着了。
明明承诺过这辈子只要在一起睡就会给他晚安吻的。
他攀住平直肩膀,微微起身,在殷红的嘴唇上飞快贴了一下,凑到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大笨蛋,明晚别忘了”。
次日,大笨蛋睡了好觉,睁开眼,低头一看,怀中人叠在自己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
梁俨笑笑,好在沈凤翥手脚没什么力气,轻轻一扒就松开了。
尝了一口淡粉软唇,小梁镇将便开启了元气满满的一天。
上午,梁俨在官署办公,先让文书写了征兵告示,再去清点账面,规划钱粮。
昨日在床上,他与沈凤翥商议步子不能一下迈得太大,这次他征个两百即可。
他俩都商量好了,等打完海盗,这二百人便收作亲兵,到时候买块地、收两个铺子庄子充门面,这二百人就以家丁佃户的名义养着。
一边生产一边练兵,进可攻,退可守。
先前抵御海盗偷袭也死了弟兄,三百兵额也有了空缺,如此一来是真要多招些兵丁。
钟旺这几日在官署坐镇,好不容易等梁俨回来,他能松两日,等了解完前因后果,直说征兵这事他管了,正好松松筋骨。
“旺哥,你这架势是去征兵还是打架啊?”梁俨笑道。
钟旺大手一挥,说总得试试筋骨,再不济也要看看有没有力气。
官署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等众人各司其职,荔非颇黎悄悄找了梁俨,说他想当兵。
“崔璟知道吗?”梁俨知道荔非颇黎在他们离开镇州之后被崔瞻招入门下,是崔氏的人了。
荔非颇黎摇了摇头,捏了捏拳,凑到梁俨耳边说明了缘由。
“原来你是打算建功立业,求娶佳人啊~”梁俨低声打趣道。
“凌虚,我出身寒微,她却是世家小姐。”荔非颇黎垂眸,灿烂明快的琥珀眼珠多了一丝忧郁,“我们…已私定终身,她愿意和我私奔,可她那般娇柔,我舍不得让她受一点苦楚……”
“不必再说了,我都明白。”梁俨拍了拍荔非颇黎的肩膀,“我会让你入营,只是这军功官职得靠你自己了,我不会因为你的情意而徇私。”
荔非颇黎重重点头,道:“我会靠自己娶她的!”
梁俨看着琥珀眼珠绽放出坚定光彩,嘴角微扬,撞了下荔非颇黎的肩膀,揶揄道:“那位崔小姐为了你,不惜舍弃家族和自己的清誉,她肯定很喜欢你,啧啧啧,你小子好福气~”
荔非颇羞涩一笑,点了点头。
梁俨见他羞赧,轻笑出声,想了想,又道,“颇黎,挣军功是一回事,但我想那位崔小姐最担心的是你的安危,别的不多说,你自己多珍重,不为自己,也为了崔小姐。”
荔非颇黎八岁时成了孤儿,一个孀居的突厥老妪收留了他,从此跟着老妪卖饼为生。
那日阿婆被杀,他在这世上再没了牵挂,直到跟着崔瞻回了崔家,遇到了她。
他的爱人,他的牵挂,他的唐苏合思。
梁俨带着荔非颇黎去了军营,跟崔璟说营中正缺人手,把颇黎补到第一队里。
崔璟没说什么,只问荔非颇黎愿不愿意,毕竟上战场随时可能死,见他点头,便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