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庆幸自家没走,才出一天工,就能三斤黄豆换一斤麦子,划算!更别说这麦子还有好兆头!
林春兰和林秀菊连连点头,自家的地,村长不说,她们也是要日夜去守着的。
谢韵仪笑眯眯的看着林染,这主意也是她出的!
昨晚林染问她,“黄豆做出来的,白白嫩嫩,和炖烂的肥肉一样软的吃食,跟鸡蛋羹差不多,你知道吗?”
她立刻就想到了白玉膏。
小时候,中原的使臣来梁国,她们带的厨子做了白玉膏,在梁国的御宴上大出风头。
白白嫩嫩,一戳就破,没牙的老人都能毫不费力吃下去的。
她那会还小,觉得咬开里头味儿有些寡淡,没有鸡蛋羹好吃,但大人们都夸赞不已。
现在想来,白玉膏确实有股豆腥味。
梁国的御厨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白玉膏是黄豆做的,她也就再没吃到过。
若是林染能用黄豆做出白玉膏,或者和白玉膏类似的食物,林家很快就能发家致富。
不过,白玉膏,哦,林染说叫豆腐,现在无权无势的林家,同样守不住。
三斤黄豆换一斤麦子,村里人都为占这便宜,自愿为林家守麦地。林家舍出一部分利益,没了守地的大麻烦,还给了村里人,跟着自家干少不了好处的信号。
林染一定会带着村里人,一起做豆腐。
整个柳树村,家家得利,她们会为了利益保护林家。
柳春生定好各家出工的日期,村里人三三两两的散去。
刘桂花一路避着人,从家拿来五钱银子,往林染手里一塞,转身就跑。
林染将二分地换来的一两银子给林秀菊收着。
林春兰和林秀菊又自豪又高兴,欢欢喜喜的去麦地。
林朝霞叹口气,事已至此,她说什么都没用了:“阿染,我家不用五十斤麦子,十斤就够了。”
林染:“好,姑姑到时候打了五十斤麦子,再拿四十斤过来。”
她知道林朝霞不会换五十斤麦子。只是别家都是十斤,仅村长家是五十斤,村里人甭管自己打算换多少,面上不说,心里肯定骂她阿谀逢迎。
有姑姑家这个五十斤在前,村长家的位置和她亲族一样,村里人就不会有想法。
林朝霞没想这么多,她是觉着自家多占点,阿染家的更少了,别家就不好意思多换,这才没有当场反对。
一场闹剧耽误不少时间,谢韵仪和林染仍背着背篓上山。她俩每天都要洗洗才睡觉,明面上都得有两罐子水从山里背下来。
实际上,要忙的事可多了!
今天仍去盐山那边,肉继续熏,盐还得煮。
林染从空间拿出一头死狼,和谢韵仪一人一把刀,剥狼皮:“狼肉酸,酒楼要的不多,皮匠只要狼皮。不过,咱们再继续卖狼就打眼了,狼皮只能自己鞣制。”
从早忙到晚,两人将七头狼的皮都剥了下来,粗略的去一遍狼皮上留下的脂肪。
狼头埋了,心、肝、肺留下,其他不好处理的内脏扔掉,狼肉砍成块。
谢韵仪拧眉闻闻自己身上的血腥气,嫌弃得不行:“皂角都不一定能洗干净。”
林染嗤笑一声:“你刚来家里的时候,可比现在脏多了。”
“那会都要病死了,哪顾得上脏不脏的。”谢韵仪说起来就停不下,“咱家土屋暗沉沉的一股霉味儿,被单粗糙扎人,茅厕臭死了,缺洗漱的面盆布巾,陶罐陶缸都不够用,吃饭的碗好些缺口。衣裳最差也得换上细布的,草鞋穿得我脚疼……”
她认真的看向林染,十分坦诚:“华屋锦衣美食我全都想要。”
林染一噎,没再笑话她。
她也一样想要华屋锦衣美食。
盐煮好了,林染把之前捣碎的皂角拿出来熬,熬好的清洁液,拿麻布过滤,倒进陶罐里。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县里,我定了做豆腐的木框。推姑姑家的板车去,陶缸、大陶釜都得买。”林染把生石膏捣碎,放锅里炒,“回来的时候你帮忙扶着点。”
谢韵仪伸手:“我的五百文私房钱呢?面巾、梳子、草鞋、足袜这些总不能一直用你的。”
林染神色不变:“等着下回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