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桃绪:“不用你来,我自己删!”
黑发少女做了个深呼吸,恢复平静,施施然去监控室,越过管家的时候,还微笑着威胁:“我知道,您都是为了这个家好,肯定也不想看到我跟妈妈有什么矛盾吧。”
管家沉默几秒,最后还是低着头道:“……我本来就什么都没看到。”
长泽桃绪借此把监控都删掉之后,微微松一口气,本来打算出门去找伊藤翔太问问他是受什么刺激发哪门子神经,但心情实在糟糕,先去洗了个澡。
花洒开到最大,直对着头顶。
温热的水流细密淋下,温柔而不容置喙地捂住五官,耳边只剩下心跳的声音格外响亮。
长泽桃绪咬着下唇,快被窒息感填满时,才终于听不见那人的声音。
她呛了点水,从花洒的范围逃开,蹲下来,头发上的水慢慢往下流,一条条温热的水痕黏在皮肤上,逐渐变冷,环抱着膝盖的肩头长出一片鸡皮疙瘩。
几声喘气后,逐渐平复的呼吸中,一声微不可闻的讥讽“哈”了出来。
她就说,他不会当真的。
他也只敢拿那些她压根不记得的以前说出来恶心人了。
烂人。
懦夫。
……
当天晚上,长泽桃绪昏昏沉沉躺在床上。
不知道几点,口干舌燥时,又隐约感到一阵暖风涌入。
她皱眉,下意识将抱紧被子,努力用全身的力气呵斥,却只发出了幼猫似的叫声:“滚……”
“……紧急情况。”
少年嗓音克制而沉静地喃喃着,微凉的手掌放在她额头上,很快被滚烫的温度缠过来。
……很舒服。
桃绪眼睛努力地睁开,只能迷迷糊糊看见一个熟悉的轮廓。
她身体无意识往上撑着贴近,手慢吞吞扣上那只手,嘴上却还固执地念念叨叨:“谁让你进来的,快点滚开啦……”
意识不清晰的时候咬字也是含糊的。
不像是在呵斥,倒像是在撒娇。
伏黑惠沉默了几秒,觉得有点棘手:“桃绪,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伏黑……”
剩下的名字她没说出口,而是很得意又生气似的咬着牙齿笑:“假装看不到是吧——我才不叫你的名字——滚啦!”
伏黑惠:“……”
尽管知道对方应该是烧糊涂了,他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当时在训练,没看到信息……也没有什么骚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