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于是他在男人脸颊上落下一吻,笑道:“我也心悦你。”
“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顾兰泱将少年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摩挲着他的鬓发。
轻轻地,轻轻地,唇瓣落在少年的额间、眉眼、嘴角。
像是疼惜,像是克制。
总之,人间天上,一样风光,我与君知。
枝头上的枯叶挂不住,被风一吹,刷啦啦地洒了一地。
两人的影子交缠得更深。
乡下
储君说,北方涿州,百姓贫寒。
原以为是破屋陋舍,荒芜无望。
虽说是连片的土坯房,但之间相继交叉着许多绿意。深秋初冬,原本应该干枯的枝叶上还挂着茂密的绿叶,村庄的小路蜿蜒曲折,有些地段还铺满了小石头,颜色不一,形状交杂。
竹篱密密,茅屋重重。
此时清晨,山间的晨雾还来得及消散,处处山林鸟雀叫,条条道径转牛羊。
宋柳一行人刚到村口,就换了村民的板车。
黄牛步伐稳健,一只麻雀落在黄牛的耳朵上,轻琢了一下。只听见它哞了一声,抖了抖耳朵。
那雀儿这才挥挥翅膀高飞远去,不知落在哪处的枝头。
路边有几个挑着扁担下地浇水施肥的村民,看见宋柳一行人也不忘打一声招呼。
“宋县商。”
“宋大人。”
“县商大人。”
宋柳笑着点头作应。
车夫挥了挥鞭子,让黄牛快速从这块窄道过去,腾出路来给着急下地的村民。
粗糙手背上有一层显眼的冻疮,已经起了皮。
车夫大哥的脸庞黝黑,嘴唇干燥,看起来是常年风吹日晒的。
“大人,前面就到了。”
他指了指前面的小山坡,笑了笑:“当时听说朝廷下派了个官老爷,大家伙都可高兴了,知道您是来帮俺们的。这些年老天爷不饶人,不是大雨就是大旱,庄稼折了不少不说,山路还总是因为天灾被堵个水泄不通的。”
说着,老大哥叹了口气。
“种出来的瓜和菜都出不去,山头上也卖不干净,放在仓里烂的烂,臭的臭……”
宋柳听着,不由地微蹙眉头。
那老大哥却洋溢着笑容,“你说这天也是怪,昨个儿还在下雨呢,今个儿大人一到,就晴了。”
话音刚落,就听他嘿嘿笑了声。
老实且淳朴。
宋柳不免对老大哥的印象深了些,问道:“大哥,可否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叫什么?”
“哦,哦。俺是村口那家茅屋的,俺叫吕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