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领带的手一顿,施未矜转过头,略显冷漠地看着他。眼前的青年英俊得过了头,漂亮的眼睛天生就会有关蛊惑二字的事。
同时也很清楚,他是演员,他是天生骗人的材料。在片场里,影棚里,荧幕里,他的吻戏一定是最好的。
不想还好,一旦真的想到,施未矜都想真的像训犬那样,让他戴上黑色的止咬器。
说不出这是暗涌的占有欲,还是其他的什么。
施未矜低垂眼睛,遮去那些情绪。
再被他发现破绽就有些太丢面子了。
她告诉自己,训犬不需要感情。
只是看了片刻,施未矜转过了头。楚知川追着她的视线,迫切地希望她能再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可是没有,那种迫切的期待似乎成为了一种幻觉。
失落代替焦躁,在心头落寞地升起。
然而勒住他脖颈的项圈,让他不得不靠近施未矜。只有这样,才能呼吸得过来。尤其一想到死亡有那么近的距离,那种压迫感和紧张感,使她更加依赖。
我可是要为你去死了啊,怎么也该看看我,亲亲我吧?
他难以割舍地这样想下去。
还没等想出什么真正的结果和出路,双手就已更快一步扶住她的双颊,落上一个得寸进尺、却又不敢进一步得寸进尺的,蜻蜓点水的吻。
“上校教我怎么防身和自保,我教上校怎么表演得更真实一点。”楚知川的鼻尖快要碰到她的,垂着眼,纤长的眼睫遮盖住细碎的情绪。
不满吗?或许有吧。
他只能这样乖乖听话,乖乖束手就擒,哪怕想要片刻的温存和亲近,也只有通过合约的借口。
越是找借口,越是隔靴搔痒。
可是面对这么好、这么让人眷恋的上校,他又怎么敢怎么舍得让她真的生气呢?
青年的吻是柔和的,就连舌尖探进来,也是轻轻的,似乎只要她呵斥一下,就会乖乖地离开。
然而游走在齿列的触感,却又好似和他所表现出的逆来顺受的态度有所不同。
这样的表现,只让施未矜想到心口不一这个词。
爱着别人,喜欢着别人,却可以为了明天的表现,像现在这样子做。对他来说,大概就像工作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