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他两步上前,伸手将窗户关上。
木窗连着窗沿都在轻微震动。
陈绵绵胸膛还在起伏着,几个深呼吸之后,勉强平静下来,但领口的纽扣还是扣不上。
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黑色的小纽扣磨着指腹,扣眼勒住指甲,来回碾压,近乎发痛。
倏然。
手腕被人攥住,动作被迫停下。
骨节分明的手隔着一层干燥的棉麻衣服,握住她的手腕。
用劲很轻,但熨贴地贴住皮肤,鲜活,有力,微凉,仿佛有一些安慰的力量,从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
陈绵绵一顿,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程嘉也站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半晌之后,轻轻往下带,落在她腿侧之后,缓慢松开。
然后他手臂缓慢上抬,指尖小心翼翼而轻缓地伸出,轻轻地落在她领口。
陈绵绵胸膛轻微起伏着,顿了一瞬,没有抵抗。
于是指尖下落,悬停,握住纽扣,然后抵住布料的另一端,轻轻一推——
纽扣合上。
一丝不苟,妥善地扣到最顶。
连带着她的慌乱和惊恐,也尽数扣进去,只剩下强行冷静下来后的回忆和思考。
程嘉也扣完纽扣之后,手就垂了下去,站在她面前,垂眼看了她一会儿。
指尖在腿侧蜷了又蜷,似乎是想触碰,但又怕觉得唐突,所以游移。
好半晌之后,他向后仰头,喉结微滚,呼出一口气。
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动作干脆,干净利落,没什么表情,周身气息很沉,眼睫下的瞳孔漆黑,带着冷色的漠然。
“……算了。”
陈绵绵在身后出声,叫住他。
程嘉也一顿。
往外走的动作顿住,停在原地,但依旧没有转身。
那股戾气沉默,却汹涌,像一团冷色的火焰。
“程嘉也。”陈绵绵喊他。
声音很轻,一字一句,却奇迹般地让人听话。
“你没有证据。”陈绵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