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想到小马甲被抓走,跟着掉眼泪。
看弟弟越哭越伤心,宗越皱着眉头看向唯一镇定的小蘑菇,眼神怀疑,“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小蘑菇把事情重复了一遍。
听完前因后果的宗越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无语了。不过看着漂亮弟弟担心的目光,他忍不住翘起嘴角。
弟弟担心他,他好幸福哦。
宗越提醒他可爱的傻弟弟,“弟弟,警察是穿警察服的呀。门口的那些叔叔不是警察。”
又又慢吞吞地眨眨眼睛,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的银豆豆“啪嗒”一声掉下来。
这间书房很少有人来,弥漫着挥之不散的木头味道。白闻瑾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双手扣拢放在窗沿,背对着闻玦。他的脸隐匿在一片阴影当中,看不清楚表情。
闻玦脑子乱糟糟的一片,还是没能把他和霍容川联系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盯着那个背影,嗓音干涩地问,“你和霍容川,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嗯。”白闻瑾的声音被夜风吹过来,有些飘忽,但是闻玦还是清清楚楚地听明白他的回答。
闻玦一下子就慌了,他快步走到白闻瑾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面露着急,“可是,可是你这样,老头子知道了……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白闻瑾看着他的眼睛,闻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简直是在胡言乱语了,说到一半他自己停了下来。
这段时间因为又又的缘故,家人之间的关系也重新修复,闻玦知道了挺多事情。比如,当年小姑为什么忽然就“出国留学”,然后一走三年不见踪迹。
闻玦知道他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的爸爸,说不上有多不好,但也没有多好。至少这种儿子跟一个男人不清不楚对他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他觉得如果他爸知道这件事,绝对能当场给白闻瑾一个耳光,然后再让他滚出去。
但是,这是以前的白立辉。
现在父亲的态度,闻玦也说不好了。
爸爸现在和小姑的关系逐渐缓和,上次闻玦和白希通电话,还听到小姑说,爸爸答应等江清源康复了,让他回家吃饭。
但是这性质不一样啊!
他知道在华国同性婚姻合法了,同性情侣也很多。但是在他们家,他爸那么传统的男人,绝对接受不了啊!
“不是,兄弟,我觉得这样不行啊,爸会揍死你的!”闻玦紧紧抓着白闻瑾的手,急得额头上都是汗。
白闻瑾本来以为这场对话会很严肃的,看着闻玦脸上的关心和担忧,手脚丧失的力气又一点点重新回来了,他轻柔地拍了拍闻玦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会跟爸爸沟通的。”
“你还打算跟爸爸坦白!”闻玦瞪大眼睛,声音不自觉抬高。
“你听我的,你别犯傻,我帮你瞒着。绝对不能说!会死人的!”闻玦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
白闻瑾的心情逐渐轻松下来,对这个弟弟的一些刻板印象在这一瞬间也消失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以后闻玦不做什么傻逼的事情,他可以容忍他三次。
然后下一秒钟,闻玦又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问又不敢问,表情忐忑。
白闻瑾现在对他的怜爱到达顶峰,因此很和颜悦色地说,“想说就说吧,咱们是兄弟。亲兄弟。”
闻玦喉头一滚,“是你让我问的啊。”
“那我真问了啊!”
白闻瑾有些不耐烦地瞥他一眼。
闻玦鼓足勇气,闭上眼睛,大声吼了出来:“白闻瑾,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啊。”
霍容川把三个小朋友弄到房间里,准备给他们讲故事的时候,宗越和年年两票反对,他们都要求又又讲故事。被赶出来的霍容川只好自己晃荡。
脚步不可避免地走到了书房。
这房间的隔音还不错,但是因为走廊很安静,落针可闻,所以里面的声音还是能清晰入耳。
霍容川听到了一阵乒乒乓乓,仿佛什么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他以为是两兄弟吵架了,急得不行,推开门就想进去。
下一秒钟,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白闻瑾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到霍容川,挑了下眉头。
霍容川越过他的肩膀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闻玦狼狈地坐在地上,看起来有点惨兮兮的。
“动手了?”霍容川轻声问。
白闻瑾冷冷地瞥他一眼,凝视了两秒钟,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被莫名其妙当成出气筒的霍容川有些懵,仔细反思了下,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呀。怎么就气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