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虽然对后面两位的素质不算满意,但奈何那位实在生了一副好皮囊,引得她频频侧目。
言晚知道她在偷看谁。
不仅是关月,班上故作姿态地进出后门的女生,窗外走廊其他班三三两两经过的女生,以及凭借着有熟识堂而皇之进来打招呼的女生。
言晚都知道她们在看谁。
有些人只要坐在那儿,都该被所有目光聚集。
而这些目光显得言晚像个异类。
她梗着脖子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的单词本,就连关月看见都要凑过来小声感慨一句。
“杳杳你也太刻苦了吧!这才刚开学呢!”
刻苦?
言晚内心自嘲一声。
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的脖颈已经发软酸涩,后背更是僵硬到像一棵被强行拉直的松柏,余光紧张到只剩虚化。
而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
夏末无声,汗水却浸湿额角。
怎么会这么闷?竟然连一丝凉风都不曾吹过来。
言晚觉得自己此刻像个不断充气的气球,只要轻轻一掐,大概就会炸出超常的响声来。
班主任马颖就在她万分煎熬的时刻推门走进了教室。
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带一副金边椭圆的高度数眼镜,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几乎是在她进来的瞬间,班上的声音就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我从楼梯上来就听到咱们班的声音,已经高二了,没有一点自觉吗?当班上是菜市场?”。
她踏上讲台扫视了下方一圈,然后将手中的茶杯“咚”的一声重重地放在桌上,语气不悦。
底下的同学悻悻的垂了头窃窃私语,生怕和上面的人对上目光后就被当作典型教材拎出来当众批评。
“什么啊这么凶!”
“就是啊,这不是刚开学。”
“什么刚开学,明明是占用暑假提前开学,害得我生生少玩了七天游戏。”
“别说了,马颖出了名的带班严,还爱请家长。”
……
小声交谈渐歇,大家老实的像个鹌鹑,马颖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捏着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叫马颖,以后是咱们班语文老师,也是大家的班主任,办公室在二楼里面那间。”
“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大家已经高二了,能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劝你们收收心思,早点投入到新学期里,我不想到时候月考拿着你们烂到没眼看的成绩去主任那里请罪。”说着她拍了拍讲桌,桌上粉尘跃起,“听清楚了吗?”
稀稀拉拉的应答声,显然还没听清。
马颖也不再纠结,她扫视一周,开口道:“我们班语文成绩最好的是……”
她一时卡壳,底下有活泼的男生接了一句。
“老班,好像叫言晚,高一期末考14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