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季觉得他语气中的轻慢让人有些不舒服,但是越是喝醉,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郁季反而更克制自己。
于是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等着酒保给他又倒了一杯酒。
不得不说,光是闻到,郁季就明白这确实是好酒。
他连着喝了好几杯,就算是红酒喝那么多也该醉了,更何况之前在包间他是白的和啤的混着来的。
郁季觉得头疼,他撑着胳膊趴在吧台上,心想这到底是是他第几次生气却没地方发泄了。
可能他自己都数不清。自从跟陆泽成结婚,他三天两头生气都是因为陆泽成那小兔崽子。
可现在小兔崽子终于变成狗东西了,陆成那狗东西不仅没有让他省心,反而更让他恼怒。
毕竟陆泽成惹怒他他还能给陆泽成找借口,可陆成呢?
郁季从不觉得陆成是如此没有分寸的人,如果陆成在上辈子能有一次敢问他这种话,他早就已经被炒鱿鱼了。
那这辈子的陆成是疯了?他怎么敢的?!
他这么想着,便猛然起身,准备去把陆成找着在他脸上揍一拳。
但是因为他今天喝的确实有点多,导致站起来的时候脑袋发晕,眼前一片黑。
“慢点。”
郁季想扶下吧台,却没想到有人更快地托住了他的手臂。
那人的力度稳健,郁季站稳后按了按眉头,道谢:“麻烦了,感谢。”
“脾气这么好?”那个声音笑起来,“那句话怎么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郁季喝的烂醉,听声音也只能听出个五六分,那人说话就更是听不全了。
他也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只能判断并非攻击性言论。
于是郁季也没说话,只是继续靠着吧台,缓解下自己模糊的思绪。
但刚才扶他的人却没有离开,倒不如说反而坐到了他身边:“喝醉了?”
“”郁季想这人还挺啰嗦,这也看不出来吗,“是。”
“酒气挺重。”
在郁季看不到的地方,坐在他身边的金发男人单手撑头,侧身带着点笑意看他。
“这算是一种狼狈吗?你不是最好面子,怎么把自己弄得像个失恋的小情人似的。”
“。”
郁季是昏的听不全他说什么,要是能听全他哪怕醉着也能抡人一拳。
他只听清楚了“像是失恋”,脑子麻了一下,心想鬼才失恋。
他只是烦躁于陆成对他的隐瞒,或者更深地,烦躁于自己的恐惧。
陆成在演戏时没有注意到,但郁季注意到了。他不仅注意到,甚至他觉得自己是读懂了陆成的眼神,才会觉得愤怒又恐慌。
他觉得那是他没有见过的陆成,而那样的陆成会给他带来危险。
遇到危险就该规避或者解决,这是人的本能。但郁季不会规避,他也不会像过去解决其他人一样解决掉陆成。
这才是他内心恐慌的源头,一个你自以为安全好用的炸。弹,实则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脱离了你的掌控。
更何况,陆成甚至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反向掌握了他。
想到这里郁季更烦了,他硬了硬心,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和陆泽成离婚。
在婚姻对郁季无所谓的时候,他只是将这件事当做对陆泽成的束缚;但当他觉得婚姻或许有别样的意义时,这便是对于他自己的枷锁了。
这么想着,他站了起来,但却又因为眩晕而坐了回去。
“行了。喝那么大,还想着去哪儿?”
模模糊糊间郁季睁开眼,看到了一双湛蓝的眼眸。
“跟我回家吧?小少爷。”那人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