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将近啊严落白。”
“是不是有点太狂放了啊严落白。”
“好歹收敛一点……”
严落白总是一言不发,表面不耐地把所有人都驱赶走。
“不要放松警惕,也不要觉得他毫无威胁力。”他蓦地说。
江声总算把他扯开,“我知道!”
严落白的手插到口袋,“遇到情况随时打我电话。这段时间我会滞留在b城分部工作,公司到基地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大多数有你戏份的夜晚我会住在这家酒店,到你的房间用不着两分钟。”顿了下,轻声补充,“可以使唤我,毕竟是经纪人的分内之事。”
江声半点没察觉到,严落白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
江声总会给严落白带来很多麻烦。很多时候他无法脱身的慌乱时刻,第一反应是寻求严落白的帮助,然后被阴阳怪气一顿,因为严落白的确担心他,也的确烦不胜烦。
江声仍然对他坦诚。他对严落白没有半点遮掩,好的坏的见不得人的,严落白只要问起,江声都可以和他说,在他面前做没有秘密的合格艺人。
只是江声不需要他的帮助,严落白又觉得太空落落。他的价值性好像缺乏了某种体现,他甚至,或许在期待某种怪异的、糟糕的麻烦降临,否则,他总会感觉自己陷入一种没用的困境。
江声往外走,他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底很深,显然没有把严落白想说给他听的话听进去,在电梯外路过的外卖机器人的音乐声里晃着脑袋,“我以为你会更直白一点,说我什么狗都玩,小心玩坏身体。”
严落白忍了又忍,额角青筋跳起,“……我确实很想这么说。”
*
江声认错人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已经到今天还会发生!
他回房间洗完澡后顶着一头湿乎乎的头发往外走,就看到房间里坐着一个人,在给桌面上乱糟糟的一片绿叶中修剪枝叶。
这个人的背影很有些熟悉。所以江声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楚——”
男人把香槟玫瑰插进花瓶里,调整了一下角度和位置。
然后许镜危如同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转过头,站起来,“哥,需要我帮忙吹头发吗?”
江声愣愣地看着他。
许镜危已经把一头金发染了回来、剪短。他转到正面时江声绝不会认错,可是他的背影……或者把他的脸挡住,江声确实会有些恍惚。
他是江声认识的人里面,和楚漆难得相似的人。
一九二的模特身高,十分优越的骨骼感和胸围,适量健身让他保持着很好的身材。
他迟钝地盯着看了两眼,回答,“噢,好的。”
他坐到床边,许镜危把吹风机插好,试了一下温度,然后捉起一缕湿润的银发吹动。
“秦少和我说过,哥现在头发长,所以吹头发会很慢,叫我不要不耐烦。”
江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干巴巴地:“哦哦。”
江声头发不如以前,要吹干的话时间总很漫长。如果是江声自己,会不耐烦地乱搓一顿然后暴躁地顶着一头鸟窝头缩进杯子里湿湿地睡去。
反而秦安这个看起来很大老粗的人细心得要命,会耐心地一缕缕吹干,认真得像是对待一头艺术品。
现在许镜危吹动的手法和风力也是秦安常用的,也许是特意叮嘱过。
在呜呜的风声里,江声愈发有些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