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站着的百姓们面色也极其凝重,而有些人也同姜桡那般,十分不解。
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嘀咕道:“地龙翻身罢了,又没出现地缝,更没有楼屋倒坍,能有什么大事!”
坐在地上嚎嚎大哭的婶子身体一僵,而后边哭边哀嚎道。
“我的儿还在矿山里面。”
虽东都藏有邪祟,每夜都会有人失踪,但离东都不远处的矿山,却并没有停歇下来。
商会那群人好不容易得到这座矿山,自然是要争分夺秒的开采。
自渎给她看?
贺千宸耳边一静,他仿佛突然听不懂姜桡的话,只能怔怔地望着她,却不知姜桡看他这副模样,越发心痒起来。
姜桡凑到贺千宸耳边,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耳廓:“夫君,答应我,好不好,嗯?”
尾调一上扬,贺千宸的心也被勾住,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听见自己轻轻的一声“好”。清醒后的贺千宸骑虎难下,但耐不住姜桡的软磨硬泡,僵了片刻,最后也只能褪下那层碍事的布料,伸手握了上去。
云辇落地,身形婀娜的紫衣女子撑着下巴,对着受刑台正中央的人勾唇一笑,“小丫头,又见面了。”
仙境之人一向不插手宗派与人间的琐事,不知今日为何而来。
普通弟子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仙境帝家之人,只在传闻中听过,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已经忍不住议论起来:
“这紫衣女子是哪方仙境的仙子?”
“这派头,行事如此张扬,倒是有几分像传闻中紫苏夫人的做派……”
“听说紫苏夫人是第一个以魔修身份稳坐仙境宠妾地位的,乃万毒之首,恐怕手段狠辣的很啊……”
“看她举止不像一般仙子,果然是魔修!定是紫苏夫人无疑了。”
众人确定之后,无不噤声,生怕被紫苏夫人听到,一个不顺眼就下了毒。
姜桡看清来人,心中一滞。
是那日在湖底想要毒害贺千宸的人,在她眼中,自己跟贺千宸是一伙的,此人一来,恐怕她有再多理由都不再有用。
紫虚真人此刻已平复面色,“紫苏夫人莅临衍华,不知有何指教。”
紫苏夫人笑姜妩媚也冰冷:“衍华私放流桑重犯,帝主知道后很是震怒,特命本宫来捉拿私放重犯之人,生死勿论。”
姜桡心想,果然是来问罪的。这下怕是在劫难逃。
虽然说是捉拿重犯,也是在当众责怪衍华看管不严格,紫虚真人面色难看,“紫苏夫人,衍华正要查清此事,如今尚未确定私放重犯之人是何人……”
紫苏夫人微微一笑:“还有什么好查的,本宫亲眼看到有人放了重犯,掌教莫非想要包庇犯人不成。”
紫虚真人:“绝无此意,敢问是谁?”
紫苏夫人轻轻一笑,手指向受刑台中间之人。
“那日本宫觉湖底有异动,便亲自下来查,不想竟撞见她与重犯……相交甚密,所以,她便是私放重犯之人。”
众人视线齐刷刷向紫苏夫人指的那人看去,目光不一,有震惊,有幸灾乐祸,有鄙夷,但无一不是看将死之人的目光。
姜桡垂下眸。真相很明显指向府中,无人怀疑是府中之人吗?
只是如此清晰的线索,又让姜桡有些迟疑了,如果真是瑕夫人做的,她在云都位高权重,犯不着亲自动手,也不该在府中便动手,留下如此清晰的指向。
千头万绪,她还是决定,晚上回去问问贺千宸是否有异常之处。
天色已晚,街边美食香气四溢,姜桡闻到香味,今天体力消耗过大,发觉自己已然饥肠辘辘。
念头才起,便见眼前多了串冰糖葫芦,在暮色下渡上了一层温和的光。
她目光上移,却见谢行简手中除了冰糖葫芦,还有薄皮春卷、五珍煎饼、脯腊、冰酪,都是她爱吃的。
原来他方才不见,是去买小食了。
两人同行一天,不知何贺他身后的小厮早已不见。
他怎会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是巧合么?
谢行简微微一笑,温和看她,“可有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