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吐息不依不饶地凑过来,迟岛神色一怔,搓胳膊的动作跟着一顿。
半响,迟岛神色未变又往旁边挪了一步,看向回忆中的自己:“不好奇,一点不想知道。”
低下头迟岛盯着自己的鞋尖,其实是好奇的,她一直想不明白这件事,但要是因为这样而和他扯上话,那她宁愿这辈子不知道。
“哎,那可惜……”惋惜的叹息声过后,又是恶劣地笑,“我偏要告诉你。”
费尽心思不想和他说话的迟岛:“……”有病。
“真不想知道?”他顿了顿,似乎在等着迟岛主动问他。
但迟岛本着他想讲就讲,不讲就滚的原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回忆中的自己甩空帆布包,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哈,没关系,没带动起观众的情绪是我的错。”
只要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就丝毫受不到影响。
“哒。”貌似是一声响指。
“啪嗒。”空荡舞台剧上唯一的灯光骤然熄灭。
迟岛眼前可见的黑暗顷刻间旋转,身体都跟着飘忽忽的。
等拿回身体控制权的时候,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往前跌!
迟岛紧紧闭上眼捂住脑袋,摔下去的那一刻想的居然是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当然熟悉,这是几分钟前的戏份。”
被一个冰凉带着潮意的怀抱接住,因为摔下的力道太大,原本还游刃有余调笑着的对方闷哼一声,后退一小步才站稳。
“哈,还挺沉。”
迟岛一怔,迅速后退一步分开两人间的距离,这次没有作声怼回去。
她想,她应该是明白了。
半响,“你没有心跳。”迟岛抬眼看向一旁的空气,平静的不像是再说一件吓人的事,而是在叙述一道命题。
再次拥抱的那一秒,万籁俱寂,她听到她胸膛里的心跳的很快,但……只有她的在跳。
迟岛自嘲的勾起嘴角,这个神经病又不是人,心当然不会跳。
对方没等来预料中的回怼,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砸过来的话砸懵了一瞬。
几秒后才又拖着轻佻的调子说:“当然没有,有心跳的那叫活人。”
“……有呼吸的也叫活人。”
“呼吸可以装,心跳不能。”
迟岛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眉头微蹙,好幼稚,而且一点逻辑都没有,他怎么这么不像鬼?哦,梦里的鬼。
气氛诡异的凝固了片刻。
这时对方突然出声:“虽然很舍不得,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件事。”
听他欠揍的语气就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迟岛无语片刻,最终还是配合着演了一下:“说。”
“这位小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坐过站了。”说话时像是在憋笑,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迟岛一惊,被口水呛到咳嗽起来:“咳咳……怎么现在才说!”这不比你这点破事重要多了?
“故意的。”欠揍的话说出口有些含糊不清,迟岛蹙起眉头没太听清。
“嗯?”
“没什么。”
声音渐渐变得不在清晰,车窗外月光飘渺如纱,地铁早就不知道驶过了青峦大学多久。
车上的乘客越来越少,只有少女还靠着窗户酣睡,微敞开的帆布包内,躺在课本上手机突然“叮咚”弹出一条短信,不小心亮了屏:
告诉我你在哪!不会是去和别的狗男人鬼混了吧!哈,我就知道,就你这种女人除了我谁能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