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产室外,听着她们的痛呼、呻吟,还有一盆盆的血水。
郑十六禁不住的恐惧着。
幸而,她们有公主。
公主就坐在门外,抵得上一群娘家人。
王棉、郑十三的婆母,不是臭名昭著的恶婆婆,可也是婆婆。
儿媳生产,婆婆最关注的永远都是孙子。
到了危机关头,她们会毫不犹豫的“保小舍大”。
郑十六的婆婆平日里看着极好,可谁又能保证,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她会有怎样的选择?
许是原生家庭的缘故,又许是孕妇的敏感多思,随着预产期的临近,郑十六愈的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公主回来了!
郑十六焦躁、恐慌的情绪瞬间得到了安抚——
有公主在,任谁也不敢欺辱她!
郑十六看向王姮的目光,欢喜中带着尊敬与依赖。
王姮感受到郑十六复杂的情绪,她勾了勾唇角,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没说话,却还是让郑十六感到了安心!
“阿姊!阿姊!”
王二郎等几个庶弟庶妹,也都围了上来。
王姮离京的时候,倒是想带上年长的两个弟妹。
但,那时王二郎正准备参加当年的科举,王十娘则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王姮不好耽搁,便将他们都留在了京城。
索性王姮在京中有人脉、有仆从,王家亦多有安排,六个庶弟庶妹,都能得到稳妥的照顾。
今年春闱,王二郎顺利考中了进士科,经由吏部铨选,又有王姮、楼彧的关系,他进入到御史台做了个主簿,从七品。
初入仕途就是从七品,不算太高,却也不低。
尤其御史台这样的官署,亦能说一声“清贵”!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家族已经败落,没有父亲扶持,只有一个出嫁的长姐,能够有如此机遇,已是十分难得。
王二郎却表示,当官不当官的无所谓,我就是喜欢喷人!
呃,没办法,王二郎最亲近的就是长姊、姊夫。
长姊也就罢了,平日里懒得骂人,啊呸,不是,是生性温柔、待人和煦。
唯有姊夫,啧啧,那一张嘴,若是火力全开,能够骂死人。
萧将军更是曾经戏言,说姊夫如果舔舔自己的嘴唇,都能被毒死。
王二郎不止一次见到姊夫威,每次都被姊夫的强输出所吸引,并引以为偶像。
是以,考中进士科,还不等吏部铨选,王二郎就给远在南州的长姊、姊夫写了信——
他要去御史台!
他要名正言顺的骂,啊呸,不是,是监察百官、劝谏君王!
王二郎有着明确的职业规划,作为他的“家长”,王姮、楼彧自是要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