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贾敬说什么,贾敷却怪腔怪调道:
“可不是,这自从翰林院当了值,人影子都见不着一个。”
看向贾敬的眼神,也带着些许幽怨。
贾敬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原来兄嫂是说他这连着两日不曾回家用膳,不禁扶额,有些无奈,
“哥,不过才两日而已。”
贾敷嗤笑,“哟,咱们二爷还真的吃得开,你还想几日啊?”
史云棠伸手拍了贾敷一下,“说什么呢,咱们阿元刚当值,合该和同僚好好相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在家闲散着?”
嫂子的维护让贾敬唇角下意识勾起,贾敷忿忿却不敢反驳,只是眼巴巴看着史云棠,
“夫人,为夫不日也要南下了,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为夫呢?”
史云棠忍不住白了贾敷一眼,没好气道:
“我这几日为你南下忙前忙后操持着,还不够心疼你?没良心的。”
贾敷讨好笑着,“辛苦夫人了。”
贾敬双手捧着茶,眼里含笑,静静看着这一切。
贾敷斜了一眼过来,轻飘飘说了句,“昨晚太子歇你院里了?”
“咳!咳咳!”贾敬刚喝得一口水,因为贾敷这句有歧义的话,差点没呛死。
“他是错过了宫中落锁的时辰,这才歇了一晚。”贾敬无奈地解释。
贾敷自然清楚,哼了一句,没说什么,反正他现在看萧淮川怎么看都不顺眼。
“我这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大概后日就要启程南下了,届时赦哥儿会同我一道去。”
贾敷说着,顿了顿,目光认真地望向贾敬,“阿元,你在京中,好好的,不要胡来。”
有道是: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贾敬沉默了一瞬,他知道贾敷是怕自己会为了萧淮川而冲动做些什么。
“哥,你放心,我心中有数。”贾敬只能再次向贾敷保证,“无论是为了咱们宁国府,还是为了嫂子和珍哥儿,我都不会胡来。”
“只是有件事……”贾敬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犹豫。
贾敷眼皮跳了跳,“你想作甚?”
贾敬抿了抿唇,手指下意识在杯壁摩挲着,话在喉间滚了又滚,终究是说了出来。
……
从贾敷史云棠的主院出来后,贾敬深深呼出一口气。
在他说出自己的计划和安排后,贾敷的剧烈反对在贾敬的意料之中。
万幸,他说服了兄长。
只希望,他的安排和谋划,能起到作用吧。
·
荣国府内。
贾赦那边正指挥着小厮丫鬟收拾着行礼,对于父亲贾代善的安排,他是难得这么认同。
对于随东府的敷大哥哥南下这件事,贾赦期待万分,恨不得马上就到后日。
他心中已经开始幻想着出去,怎么博一番事业了,好叫他那位总是瞧不上自己的爹以及那位偏心的,日后都能对他刮目相看。
贾赦是不喜读书,他也没贾政那小古板听话,都道他是个纨绔,酒囊饭袋之徒。
可十几岁的少年,谁当真没点心气儿和抱负呢?
贾赦想着,从床下扒拉出一个箱笼,从里面小心翼翼掏出了几本书。
刚准备用油纸包好时,便听见门口小丫头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