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缨紧紧攥着残余温度的玉狮子,退出了营帐。
“明日参赛的花名册已送过来,陛下可要过目?”来福问。
萧拂玉挑眉:“拿来看看。”
一目十行扫过三支队伍,他忽而笑了,“骁翎卫领队的是陆长荆?”
“是呢,”来福偷瞄他的神色,“听说是沈大人对明日的彩头不感兴趣,便让副使上了。”
萧拂玉唇边笑意微妙:“最好如此。”
“对了,奴才方才去煮醒酒汤时,瞧见谢小将军一直在营帐外来回走,却又犹豫不敢进来,不知是不是有事想见陛下。”
萧拂玉淡淡道:“既然他不进来,朕便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是。”
来福垂眸:“是。”
营帐外的桂花树下。
谢无居捏着手里的那条腰封,眉目略带烦躁,来回走动,时不时看一眼尚且点着烛火的主营帐。
这些日子他忙着去玄机营调兵,一直没有机会替宁徊之送出这条腰封。
可此刻这么晚了,因为一条腰封去打搅陛下未免失礼……
心里不知纠结了几百个来回,再一抬头,主营帐的烛火熄了。
谢无居心头没来由一松,自我安慰地想:
陛下都就寝了,腰封还是过几日再送吧。
……
次日清晨,秋霜渐消,天际隐隐飞出一片朝霞。
萧拂玉坐在木兰围场最高的观赏台上。
从这里往下,能够俯瞰到整个木兰围场的山林地貌。
玄机营、骁翎卫及禁卫军早已分别挑出三支精英队伍,寅时便起来在围场里射了一个时辰的箭,只等今日在陛下面前大展身手夺得彩头。
萧拂玉凭栏扫视一圈,忽而道:“怎么不见陆长荆?”
“……咳,”来福低声道,“奴才正要说呢,昨夜陆副使还好好的,结果今早起来没瞧见人,后来被人从马厩里拖出来的,此刻还没醒呢。
奴才差人去瞧了,沈大人说……是陆大人昨夜巡逻时头不小心撞在树上,又不小心晕倒在马厩被马踩了一脚。
伤势说重不重,但今日的狩猎只能让沈大人替他上了。”
“是么?”萧拂玉意味不明笑了笑,“那真是太可惜了。”
辰时一到,萧拂玉在众人仰视的目光下拿出了今日比赛的彩头。
一件鲜红的半肩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