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栏杆前,笑吟吟解释:
“这件披风是朕十八岁生辰时先帝赏朕的,这两年来朕只穿过一次。
后来肩扣损坏,朕重新镶了宝石珠子与穗子上去,便算作今日的彩头。
祝诸位勇士所向披靡,安我大梁社稷。”
观赏台下,士气高涨,本就血气方刚的年轻汉子更是盯着天子手里的披风盯红了眼。
其实再好的披风在上云京都不稀奇,再名贵的宝石珠子也不稀奇,偏偏这宝石珠子是天子亲自镶嵌上去的,这披风是天子亲自穿过的。
与天子同袍的荣幸,不可求。
一声悠长高亢的号角声起,三支队伍策马而去。
萧拂玉坐回椅子上,虽兴致盎然,却并不在意谁会胜出。
身旁的两位礼部官员捧着竹简,给三支队伍送回来的猎物计数。
用午膳时,萧拂玉特意去瞧了一眼,却发觉三方咬的很紧,怕是不到天黑都较量不出谁输谁赢。
“陛下,陆副使醒了。”来福忽而道。
萧拂玉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观赏台下,陆长荆坐在官员观赏席里,气急败坏捶了捶面前的桌案。
“让他过来。”
“是。”
一盏茶后,陆长荆顶着头顶鼓起的包,局促地来见礼。
“陛下,”语气甚至带着幽怨。
“好端端的,怎么会撞到树上?”萧拂玉明知故问,“今日错过狩猎比赛,未免可惜。”
陆长荆似乎很想口出恶言,但脏话到喉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让陛下见笑了。”
“行了,看在你这样可怜的份上,就坐在这陪朕观赛。”
“是,”陆长荆眉眼间阴霾散了些。
与此同时,围场的山林内围里。
机敏些的猎物都察觉到来者不善,躲在窝里不敢出来,眼看天渐渐黑了,围场中的狩猎者们不由焦躁起来。
季缨骑在马上,弯弓搭箭瞄准天上飞过的一只大雁。
箭离弦而去,眼看就要射下猎物,却被另一支箭拦腰截断。
同时对方的第二支箭射中了大雁。
季缨眼眸冷冽,转头看去。
沈招朝他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