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英楼一事之前,他们真正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那时他们见面时隔着人群:无极宗的长老们和袁许平在寒暄。少年林楚生躲在长老们的身后,抓着大人的袖子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上半张脸和一双眼睛。
林楚生憧憬地看着同龄的袁渊站在父亲身边,和长辈们交谈时姿态从容不迫。
“说说看,”袁渊喝了一口酒,“我哪里惹了林师侄不高兴?”
林楚生斟酌了一下,然后说:“袁渊,你和书琴是有婚约在身的。之前我不知道,但现在我们如果还继续这样,对书……”
“一口一个书琴,”袁渊转了转桌上的酒盅,不咸不淡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未婚妻。你和她很熟吗?”
林楚生连忙说:“不熟的不熟的……我和公主泛泛之交。”
袁渊笑了:“竟然有交情?我还以为你们都不怎么认识对方。”
林楚生哑然。
实际上,他和这位楚国公主近日来往密切。
公主身体弱,总是在屋中调养,未婚夫婿冷待她不来看望,她就一个人在屋里闷着。所以她时常请大师兄来和自己作伴。
袁渊说:“我从来不强求别人。”
袁阁主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团。他把纸团摊开,变成一张皱巴巴的符纸放在桌上,纸上有稚拙的墨迹。林楚生面色一变。
“学堂里有一个你漏掉的。”袁阁主伸出一只手,手指在符纸上点了点,“我第一次看时上面还没有生辰八字,以为是平安符——现在一看,真是好凶的逆行符纸。”
林楚生说:“……很凶吗?”
“是你所在的吟风阁外门,能接触的最恶毒的符文了。但是,这张上有些细节错误还起不了效果。”袁阁主说,“你想害谁?我可以帮你。”
林楚生说:“有条件吗?”
袁渊说:“有。”
林楚生说:“什么?”
袁渊说:“和我上|床。”
林楚生诧异地看向袁渊,后者脸上还是温和的神色,好像在讲无比正直的事情。林楚生迟疑了一下,对袁渊说:“难道我是传说中的什么双修炉鼎……”
“不是。”袁渊微笑,“你只是比较放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