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顾展眼一瞪,抢过船长手上的衣服,碰地关上浴室门。
门再打开,顾展套在船长的大一码卫衣里滴着水,领口处白透的皮肤大敞。
锁骨在颈间围出个浅浅的迷你池塘,顾展发尾流下的一滴水,便可以将池塘装满。
阙东朝还没从迷你池塘回过神,就被顾展抓着走。
“下船。东西送到就行,顾影还在等我呢。”
顾展卷着衣袖看时间,还有半小时,来得及,来得及。
等跟着船长七弯八绕到了下甲板,顾展傻了眼。
只有一个软梯,才放下立刻被风吹得飞起。
“钢梯呢?”
“船马上离港了,不能放。”
顾展探头,刚刚在码头跑太狂,他的腿还软着,大概率是攀不住。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就三层楼,不高,我陪你下去。”
一眨眼,船长已经蹭蹭下了船,挂在软体中间截,朝顾展伸手。
顾展又探头,船身和防撞橡胶之间,一丝海水反射着红色的警示灯光,要吃人般。
他战战兢兢地攀上软梯,背过身,左腿才往下,身后就响起一阵怒吼。
“哪个部门的,疯了吗?那边在收船缆,你还在爬?把梯子收起来!”
码头的手指挂软梯上的船长,破口大骂着。
顾展吓得又缩回甲板,趴栏杆上冲船长喊,
“啊啊啊,船长,快上来。”
安全员在怒骂声中掏出手机拍下船长爬回甲板的全过程,说要立刻报告上级。
自己一时脑热,要害死船长了,顾展急起来,推着船长往船舱里走。
“走吧走吧,我明天再跟你下船,就一晚,都被录像,会不会有处罚?”
“会,按规定要通报。”
“那怎么办?”
“没事,罚几百块钱,写个检讨。”船长回答得轻松,却站在甲板不走,任由安全员在码头拿手机拍着。
“怎么了?”
“明天进的是高雄港,你没有证件下不去,后一站才能下,要四天。”
“啊?四天?”
顾展摸了摸在风里甩得厉害的软梯,又伸脑袋看了眼拿着对讲机面容严肃的安全员。
“先进舱。”顾展咬牙把船长推进走道。
大副的房间挺大,是个套间,外间办公,里间卧室。
顾展坐在船长的写字桌前,盯着手机,闷闷不乐。
虽然妹妹对自己下不了船的事,表示理解,并祝福哥哥在船上玩得开心,但顾展却心有愧疚。
都说长兄如父,自己却把要高考的妹妹丢同事家里,跑出来玩,不是人干的事。
房间的空气有点闷。
顾展见船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会儿,靠过来,半坐在办公桌上,伸手揉揉自己脑袋上的旋。
“一会儿我找人把你带下船。”
“还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