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表哥会输,我相信表哥,一定会赢的。”范锦茹笃定道。
“没错,表哥必胜!”徐景声附和。
卫辞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乔舒云,问:“云梨姐姐,你希望我输还是赢?”
“尽力就好。”乔舒云答。
卫辞点点头,没去广场中央,而是提气跃上广场东侧的一处高台,取下腰间玉笛,朝台下众人道:“一曲《神化引》,献给诸位!”
说完,他将玉笛放到唇边开始吹奏。
只听悦耳飘逸的笛声从高台上传下来,如同皎月银光,洒满整个广场,悠扬飘荡、绵延回响,松紧有度,缓急相间,让人心境逐渐变得空明,甚至隐隐生出一种洒脱尘杂、羽化升仙的错觉……
乔舒云听得出来,卫辞这一曲吹得很是尽心,每一个音调都无可挑剔,也算得上是天籁之音,但仅仅如此,怕是无法胜过阮鹤弦先前那一曲。
阮鹤弦听着笛声,手指在轮椅上轻轻敲击,不可否认,这位燕王世子,在音律上的确极为出色。
可惜,他那支玉笛虽用料珍贵,却远比不上他的鸣凤琴。
他这一曲神化引,自然也比不上他钻研多年,能用来疗愈病痛的梅花三弄。
这一局,算是他作弊了。
一旁,韩凌薇仰望着高台上手持玉笛的俊美男子,他沐浴在七彩虹光下,如同谪仙般超凡脱尘、飘然出世……
不知为何,她仍旧相信,他不会输。
虞悠悠看到韩凌薇的神情,知道她对燕九还未全然放下,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时,广场上的百姓们似乎纷纷陷入迷妄之中。
“我发财了,我终于发财了!”有人面露狂喜。
“我有儿子了,哈哈,我有儿子了!”有人喜极而泣。
“娘,您有救了,儿子拿到了仙药,可以救您了!”有人欢喜若狂。
……
紧接着,他们朝高台跪拜,不停地磕头谢恩:“多谢神仙,多谢神仙……”
看到这副景象,乔舒云才明白,原来,卫辞吹的不是普通的乐曲,而是催眠曲。
他们这些身有内力的习武之人自然不受影响,但那些普通百姓,却以为自己见到了神仙,神光普照,满足了他们心底最迫切的心愿……
其余人等自然也反应过来,云洛惊得张大嘴巴,心想: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啊!这种催眠曲一般用来对战害人,这小子却减弱威力用在了这种时候,妙啊!
谈轩明腹诽,有时候她真不知道到底她和卫辞两人,谁才是魔教中人?
徐景声和范锦茹则已经陷入催眠,一个傻乐不已,一个面露羞涩,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韩凌薇见状,心想果然,他总是能出乎她的意料!
虞悠悠露出轻松的一笑,她就知道,燕九不会轻易输的!
阮鹤弦则是蹙了蹙眉,他习惯了治病救人,看到众人被催眠,如痴如醉状态癫狂,自是不能坐视不管。
哪怕他弹奏先前那一曲时已经耗费了大半内力,他还是再次抬手抚琴,想要将百姓们从催眠中唤醒过来。
卫辞听到琴音,也不以为意,只多用了几分内力,让笛声压过琴音,坚持将一曲吹完,才从高台上飞了下来。
没了笛声压制,琴音很快将场中众人唤醒,阮鹤弦这才停了下来,咳了两声,质问卫辞:“只是切磋音律,燕王世子何故催眠害人?”
卫辞轻笑一声:“究竟是我催眠害人,还是阮少谷主太不通人情?”
阮鹤弦微微一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却见场中百姓们从催眠中醒来,见美梦破灭,竟纷纷大哭起来。
看着众人捶胸顿足哭天抢地的景象,卫辞感慨道:“百姓们活得太苦,有时候需要的不是疗愈病痛,而是一场美梦。他们本可以多欢喜片刻,是阮少谷主你,毁了他们这场美梦,让他们不得不提前面对生活的苦痛。”
阮鹤弦沉默了,他自诩治病救人妙手回春,却原来,因为太久没出谷,已经不知人间疾苦了。
“今日这场切磋,是我输了。”他转动轮椅,转身离开。
韩凌薇最后看了卫辞一眼,跟随阮鹤弦一起离开。
两人同韩烨拜别,正准备上马车离开,突然,有数名高手凌空飞来,直奔阮鹤弦而去。
韩烨当即飞身上前阻挡,却见来人中不止有血鸦堡堡主綦天棹,还有阎绝塔塔主甘同悲,两人和他一样,都是涅境后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