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这个呀。”谈小白说:“我姐是不大,她才二十四呢。我姐可厉害着呢。”
二十四?
原来只比他大五岁。
属兔的。
看着……还真有点像。
谈小白:“我姐会想各种办法赚钱。小时候,我们就攒钱去商业街买小商品,买回来摆摊。我们还帮邻居奶奶折过金元宝。你知道金元宝吗?就烧纸用的那个。”
“知道。”绪东阳说。
“有人嫌晦气,不愿意干,我们就干。”谈小白说。
“卖小商品,能赚钱吗?”绪东阳问。
谈小白说:“看行情吧,有时候赚,有时候也不赚。
“有一次吧,进的那批货好像是圆珠笔和钥匙扣,买了一大包,我们俩,一前一后,硬抗回来。结果货拿回家才发现,卖我们圆珠笔的老板是个狗东西。他卖给我们的,都是写不出来字的坏笔。”
“那怎么办?”
“全扔了呗。”谈小白苦笑了一声,说:“我姐说,既然是坏的,那这些东西就不能卖,不然我们和这个老板就没区别。
“她因为这事伤心了挺久,她以为我不知道,但我晚上听到她偷偷哭了。
“当时对于我们来说,那是不少钱。”
绪东阳安静地听着。
房间里月光宁静,只能听到谈小白手机里传来单调的游戏音效。
“Youhavebeenslain。(你被打死了。)”
谈小白在他房间玩了一会儿,伸懒腰,“我回去睡了。拜拜。”
“我姐她人真的很好,你别看她今天态度不咋滴,那是因为你打我。反正,你住久了就知道了,你要是品行好,她会很疼你的。”
“嗯。”
绪东阳垂下头,看向做到一半的试卷。
草稿纸上,数字和符号混乱的纠缠在一起。
纸片一角,混入一道他不知什么时候随意划下的一道线。
那线起起伏伏,有直有缓,有高有低。
笔直的地方如峻峭山脊,柔和的地方又似新月。
那是一个人侧颜的剪影。
他愣了愣。
笔尖停顿。
转到一旁。
另找了一个位置,重新计算题目公式。
*
谈丹青回房间卸了妆,往脸上敷了一张补水面膜。失恋也要赚钱,任何事都阻挡不了赚钱的心。
谈丹青打开电脑,后台立刻弹出各种消息。
【女装质量就是差啊!垃圾退钱!】
谈丹青打字:“不摘吊牌穿七天,弄得脏兮兮的然后反手一个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