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摔出蜘蛛裂纹的手机,目光再缓缓挪到旁边那尊腾飞骏马摆件。
几分钟后。
起身将砸烂的东西捡了起来。
给老婆英盈打电话:“老婆,包令美这两天有同你联系吗?”
英盈刚视察完工厂。
接到丈夫电话怔了怔,“前天找我聊了会儿天,怎么了?”
怎么突然喊起五弟妹大名了?
他从前要么称呼五弟妹,要么说老五媳妇,今天却……
陶向荣沉声:“她找你聊什么?是不是聊奕奕跟老二家的陶茜吵架的事?”
英盈瞪大眼,“对,你怎么知道?”
陶向荣眸光又沉了沉:“那问起咱们隔壁的钟元了?”
英盈下意识点了下头。
随后想起自己在打电话,忙张嘴“嗯”了声:“是问起了。就是随口一提,主要还是关心我们在茗城过得怎么样,让我劝你跟公公服软,带孩子们回首都对她们才更好。”
英盈觉得丈夫今天有些奇怪。
又问了一遍:“怎么了?你今天怪怪的。”
陶向荣没瞒老婆:“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老五两口子是不是想做鹬蚌相争时的渔翁。”
“!!!”
“这、这不能吧?”
英盈心头一惊。
想说不可能,但丈夫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会这么讲一定是察觉到什么。
陶向荣默了片刻,道:“以后包令美再找你说话你就藏着点,防备些总归没坏处。”
“好,我知道了。”英盈没有质疑。
她爷爷辈就是陶家的佣人。
她爸癌症去世前也是陶家的管家,她从小在陶家长大,对这个家腐朽封建且迷信的一面十分清楚。
本来陶家几个儿媳妇里,就属她家世最差。
是以当年她跟向荣结婚,公爹尤为生气。
妯娌们更是看不上她。
只要需要女眷出席的晚会她们向来都撇开自己,害怕‘佣人之女’的身份拉低她们的档次。
向荣也跟公爹大吵一架并放弃了继承权。
公爹嘴上没说什么。
背地里却把他调去快要倒闭的分公司,摆明要教训他。可大嫂他们不清楚,以为外调是对向荣的看重,是对他的磨炼,便在妯娌姊妹间愈发孤立自己。
所以——
当二侄子陶格主动来牵她,说他给未出生的小妹妹准备了玩具,要带自己去看时,英盈误以为那是妯娌对她的接纳,这才没有防备。